皇上連忙收回了這話,他道:“這只是個比方。
我們蔚國的江山,是祖宗數百年基業,牢固得很。
為父只是,覺得那耿霖河還不錯,也算得上良配。
與他成婚,兩全齊美。
”“若是那麒麟軍不在耿霖河手里,父皇還會讓我嫁他嗎?”寢殿里擺了很多油燈,她這話一出,許多油燈一霎時明明滅滅,將整個寢宮切割得明一陣暗一陣。
還是她親手剪掉了好些燈的燈芯,寢殿才重新大亮起來。
“那麒麟軍怎會不在他手里?映雪,你可是知道些什么?”“若是我手握天下第一軍,哪怕是庶出三子。
在父皇死后第一件事,便是起兵稱帝。
而不是逃到鄰國,虛張聲勢地用婚事結盟。
”她見過耿霖河兩次,看到他偽裝身份進宮,看到他食肆里逃亡。
她知道,他有野心,也有計劃。
這樣的人,只有在沒有實力的時候,才會如此落魄得像個逃犯。
夜晚的風很大,燈盞又吹滅了些。
寢殿里卻久久沒有人言,連一向喜歡挑她刺的皇兄,也難得安靜了瞬息。
畢竟這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,而且她說出的話,又那么顛覆他們一直以來的盤算。
“蠢皇妹不過是想逃婚罷了。
那耿霖河就是麒麟軍里出來的,三個皇子里只剩他最有機會。
麒麟軍不在他手里,還能在一個外人手里?”短暫的迷思后,人又會回到自己原先堅持的想法上。
這就是人的惰性,大腦更容易相信對自己有利、不需要做更多思考的猜測里。
但皇上畢竟是帝皇,比起太子而言,也思考了更多。
“映雪的話也有道理。
那麒麟軍,確實與一般軍隊不同。
軍符對他們而言,比人更好使。
哪怕是耿霖河,若是沒有軍符,也沒法名正言順指揮麒麟軍。
耿霖河已到玉京,不日就要進宮小住段時間。
若是他當真沒有軍符,此事便格外復雜了。
”“父皇,我今日赴了場宴席。
宴席里有位客人,身份尊重,狂狼不羈,但在宴席場地上處處吃癟。
父皇猜,這是為什么?”“皇妹果然終日里只知享樂赴宴,聊國之大事的緊張時刻,也要讓父皇聽你那些宴飲故事。
”皇上打斷了太子的挖苦之語,他示意緲映雪繼續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