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熙胡亂地點了點頭,又忍不住問:“是誰讓你去救下玉瑤的?”
姜綰喝了口茶,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。
“受人之托,不可多言。”
裴熙咽了口口水,有些坐立難安。
姜綰做足了樣子,又看向裴熙,嘆了口氣道。
“不是我不信任您,而是那人身份尊貴,若讓旁人知道他與歌姬有染,對他名聲不好。”
“您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,我也不透露他的身份。”
裴熙深吸了口氣,喃喃道。
“沒想到,你還是挺講義氣的,竟然能守口如瓶。”
“但你不說,我也知道。”
他撇著嘴,無奈地嘆氣:“上次裴瑾要我去給那歌姬送錢,我就告訴他這種事太丟人,我只幫他一次,還勸他不要再和玉瑤來往,沒想到他死不悔改,這回竟然找到你頭上了!”
姜綰眸光一閃。
與裴玄對視了一眼,二人心中波瀾驟起,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。
姜綰作勢嘆了口氣:“二皇子也是無奈之舉,此事你知我知,您莫要在他面前提起,以免傷及他的顏面。”
裴熙點頭:“不用你說,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。”
“被一個歌姬拿捏成這樣,我看他就是太老實!否則也不會為了替安陽姐姐說話,差點被父皇降罪。”
姜綰疑惑:“還有這事?”
裴熙搖頭,低聲回憶道。
“大哥與安陽姐姐青梅竹馬,我們都以為他們會成婚的,可那年,東萊部來人求親不久,不知發生了什么,安陽姐姐竟然主動去和親。”
“雖然她是主動向父皇提的,但連我能看出她不想去,何況大哥呢?但他偏偏冷眼旁觀,竟然沒勸阻。”
“后來安陽姐姐想不開,險些投湖,是裴瑾發現及時,才將她救下。”
“裴瑾為此事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,但還是沒能轉圜圣心,安陽姐姐還是嫁去了東萊。”
他托著腮,感慨道。
“我還以為安陽姐姐會恨大哥,好在沒有,此次她回京,他們二人關系還是很要好。”
姜綰聽得眉心微蹙。
宋庭月不恨裴鋒么?
依她看,倒未必。
很多從前想不通的事,仿佛在此刻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