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。
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,潼關城郊聚集了許多流民,而那些逃荒來的流民都是他下令趕出去城去的。
皇上看到這一幕,就算只是路過潼關,豈不是仍會一句話直接砍了他的腦袋?
若是有人上奏參他那還能想想辦法,現在可是皇上親至潼關!
潼關縣令越想越怕,甚至全身上下都開始止不住的打起擺子來。
不過就在這極大的驚恐情緒之下,他突然又想起來什么。
隨即便猛的松了一口氣,身形也稍微鎮定了點。
那些流民并非他一人之過。
整個陜西全都被大旱裹挾,他能怎么辦?
雖說大明律法要求官員需要收攏安撫受災的流民,但一個小小的潼關縣哪來那么大的能力做這件事?
救了這批人,后面繼續來人怎么辦?
沒辦法,朝廷不給撥銀子,縣衙里也沒余糧呀。
更何況,他在那些流民最初逃難到這里時,確實也是施舍給了他們一碗瞪眼粥的。
這怎么也算自己有所行動了。
瞪眼粥就不是粥了嗎?!
而且最為重要的是,整個陜西上上下下全都是這么干的。
皇上不可能看見那些流民一怒之下,就把整個陜西布政史司的官員全給殺了。
想到這一點。
潼關縣令雖然稍稍松了口氣,但也并未因此完全放松。
目前。
他還有一個極大的危險,就是他可能會被成為那只給猴看的雞。
畢竟皇上,將皇帝的視線轉移到饑荒更嚴重的地方。
至于皇帝去了那邊看見慘狀之后,當地的官員會受到什么懲罰,那就跟他沒關系了。
死同僚不死貧官嘛。
其次。
目前對他的有威脅的便是那些流民了,他擔心的是皇帝降尊詢問那些流民,那些流民反手將自己一軍,說是自己將他們趕至郊外的。
但這一點在細細思索之下,似乎也沒那么難解決。
到時候讓城中那些大戶糾結起一批民眾。
然后讓那些民眾來為自己證明:縣令大人是個好官,早就在城內行賑災之事了,實在是那些刁民太過可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