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桑榆此時心情正苦悶著。
陳婉吟沒了雖然讓她解了心頭之恨,可這件事里她一點好處都沒撈著,只有苦勞沒有功勞,讓她心里極度不平衡。
“小主,”一個宮人進殿道:“奴才方才得知外面都在傳陳容華的事情是小主在策劃的,說是您害了陳容華。”
“就是我策劃的,他們能拿我怎樣,”白桑榆冷哼,反正陳婉吟都死了,還能變成鬼魂來找她索命不成,“再說什么叫是我害了她,她自己若是安分守己,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了,要說根本原因,還是她自己害了自己。”
這話倒是沒錯,陳婉吟若是和常斌之間什么事都沒有,也不會給白桑榆趁虛而入的機會。
“你下去吧,這點小事以后不用給我說。”白桑榆煩躁地擺擺手讓宮人退下了。
反正陳婉吟已經死了,不管外面傳什么,對她都無傷大雅,她也不會放在心上。
隨即鶯兒又進來了,手里拿著一封信,“小主,夫人給您來信了。”
她口中的‘夫人,’自然是指白桑榆的生母鐘氏。
得知自己母親寫信過來,白桑榆心情好轉一些,自進宮后,她都四五個月沒見鐘氏了。
卻又聽鶯兒道:“夫人還有一件喜事,就是她又嫁人了。”
這對白桑榆可不是什么喜事,沉著臉道:“娘上次還沒長教訓嗎,怎么還要找個男人過日子。”
鶯兒道:“夫人嫁的對象是白府的管家,比夫人年紀大了五歲,前幾年妻子病逝,身邊一直沒個半兒,是白夫人和白大人撮合的兩人,聽聞這管家對夫人盡心盡力,還挺不錯的。”
白桑榆的臉拉得更長,極其鄙夷:“只是一個管家,能有什么前途,娘要找起碼也得找個門第和身份都高的人家。”
話中都是對那管家毫不掩飾的嫌棄。
她娘嫁給一個管家,白桑榆覺得自己的身份都被拉低了。
要知道她娘以前可是鎮國將軍府的夫人,這么一對比,管家夫人的身份實在是低賤,說難聽點,就是一個奴才。
畢竟以前有過尊貴的身份,白桑榆可謂挑三揀四,覺得只要不是官宦貴胄,都配不上她娘。
她打開信紙看了一下,上面都是鐘氏的關心和問候,問她在宮里過得怎么樣,讓她別擔心自己,她在宮外過得很好,如今跟著管家也搬進了白府。
字里行間都能看出鐘氏現在過得很幸福,只因她在信上說,自己有身孕了。
白桑榆更加氣惱,覺得她娘太兒戲了,都多大年紀了還要給那管家生孩子。
她才不想日后有個弟弟或妹妹是賤奴出身,把她的身份都給玷污了。
白桑榆提筆寫了一封信,不過不是回給鐘氏的,是寫給燕靈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