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清然早早收到陳既言的消息,在家門口等著岑與惜,直到看見那輛朝著家門行駛過來的出租車,才算徹底放了心。
車子在門口停下,岑與惜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的,低頭下了車。
余清然舉著傘走近,將岑與惜護在傘下,拉住岑與惜涼涼的手后立刻心疼地握在手里搓了兩下,同時忍不住責怪道:“你說說你,不跟我們說就偷偷跑那么遠,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?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?”
岑與惜始終低著頭,在聽見余清然責怪中又帶著滿滿關心的聲音后,忍了又忍,終于還是沒收住,緊緊抱住余清然大聲哭了起來。
“嗚嗚媽…媽媽……”
余清然心里一驚,以為岑與惜受欺負了,心疼又著急地問:“怎么了這是,惜惜,怎么了,怎么了?”
……
那天回到家后,岑與惜在余清然懷里大哭了一場,但不論余清然怎樣問她原因,她都始終搖頭一言不發。
余清然檢查了岑與惜身上,并沒有被傷害過的痕跡,她稍微放下心,但也始終憂心忡忡。
當天晚上,岑與惜又發起高燒,在家里休養了兩天才又去上學,但狀態肉眼可見的差。
余清然后來給陳既言打電話詢問過原因,但陳既言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,最后也是回答得模棱兩可,只說大概是因為
自己怕危險沒答應讓岑與惜參加他晚上的生日聚會。
可岑與惜是這么小心眼的女孩嗎?余清然知道這絕對不是真相,但見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,她也只能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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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冬天過得格外的快,還不等怎么,就已經來到了年頭上。
岑與惜先放了假,接著是岑與知。
岑與知本是要和陳既言一起回來的,但因為陳既言的母親蔣萊年前接了一場演出,過年時不會回來,所以陳既言就回了他外祖父家。
理由很完美,無懈可擊,但這并不能阻止岑與惜在得知這個消息后瞬間冷下去的心。
那天的場景岑與惜沒敢回憶過第二遍,因為越回憶越心驚——她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了出來。
心里還是抱著一絲陳既言并沒有看出來的僥幸,岑與惜之后還是照舊和陳既言發著消息,陳既言也照舊回她,只是不再那么準時,有時候隔一兩個小時,有時候甚至隔天。
兩個人回消息的時間不在一個頻率上,慢慢地,對話也少了。
每每看著單薄簡短的聊天框,岑與惜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郁悶和沮喪,但陳既言的理由也讓她無法辯駁。
——他很忙。
岑與惜沒辦法說這是假話,畢竟他今年暑假時的忙碌就已經初現端倪。所以,她只能盼著過年。
可剛才,她卻得知陳既言過年也不會回來了。
沒關系,輕輕仰頭眨了眨眼,岑與惜告訴自己沒關系。
只是光線折射下,女孩唇角的笑容那樣勉強,那樣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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