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主院傳來的“再加一條”,原來指的是這個。
“散了吧。”蘇弘拍了拍驚堂木,“三日后開試。”
人群開始散去。
蘇清瑤經過蘇辰身邊時,雪貂突然撲向阿黃。
阿黃本能地后退,卻被蘇辰按住脊背。
雪貂的爪子擦過阿黃耳朵,在皮毛上劃開一道血痕。
“抱歉。”蘇清瑤垂眸,指尖沾了阿黃的血,在裙角擦了擦,“它總愛和小獸玩鬧。”
她抬眼時,眼底閃著寒芒,“三日后,你最好讓它別叫得太慘。”
蘇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,替阿黃擦掉耳尖的血。
阿黃舔了舔他掌心,溫熱的舌頭讓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溫度——那時他也是這樣,蹲在亂葬崗,替她擦去嘴角的血。
“跟我來。”
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蘇辰回頭,看見蘇明遠站在演武場角落的銀杏樹下,枯枝在他肩頭投下斑駁陰影。
老人手里攥著枚暗褐色玉簡,表面刻著細密的紋路,像極了他在祠堂密室里見過的契約咒文。
蘇辰跟著蘇明遠走進祠堂偏殿。
門閂落下的瞬間,老人將玉簡塞進他手里:“你母親當年,是去尋找上古血脈的。”
蘇辰的手指猛地收緊,玉簡邊緣硌得掌心生疼。
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:“阿辰,要好好活著。”
那時她渾身是血,懷里還抱著塊碎裂的玉牌,和這枚玉簡的材質一模一樣。
“她的死”蘇明遠頓了頓,目光落在蘇辰眉心,“不簡單。玄水龍族的人,早就在盯著蘇家了。”
蘇辰喉頭發緊。
他想起昨夜密室里那截玄色羽毛,想起黑影消失前那句“你還不該來這兒”——原來從那時起,他就已經被卷進了母親未竟的局。
“收好它。”蘇明遠拍了拍他手背,“試煉時,留三分力。”
說完便轉身離開,玄色道袍掃過青磚,帶起一陣風,將案上的香灰吹成亂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