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中型木雕已經修補完畢,無論從比例還是神韻,細節或是工藝來說,都是頂級佳作。
他轉頭開玩笑:“若是得不了金獎,給師兄打電話,我定砸了主辦方的招牌。”
孟棠:“……四年不見,你崇尚暴力美學了?”
李寒津輕笑:“開個玩笑。”
孟棠稍稍給他讓開位置:“看吧。”
李寒津駐足,片刻后說:“你這座木雕是案上觀的最佳尺寸,盲僧腿盤三分于瀑前,看似打坐,實則聽琴。”
“看這松枝主干鏤空,留有延展,就知道你吃透了這塊木頭的韌性。”
“人物衣褶,隨風而動,又用五處游絲毛雕展現了此情此景下,衣物輕盈靈動的特點。”
“……”
李寒津從頭到尾將孟棠的作品評了一番。
無一錯處,孟棠抿了抿唇,讓他再說修復細節。
李寒津從劃痕、斷裂修補技法到光學補償,再到紋理偽造……說的與她修補的不謀而合。
孟棠看著李寒津,眼神十分復雜。
曾經,她把他當哥哥,當家人,但更多的,還是一個可敬的對手。
事實證明,老爺子沒看走眼,李寒津確實天賦異稟。
出了修復室的門,孟棠拒絕了李寒津的邀約,獨自一人去了小賣部,可卻站在貨架前放空了許久。
她不甘心,但服氣。
旁邊有人問她買不買東西,孟棠終于回神,從貨架上隨意拿了盒薯片,轉頭結賬時,目光卻落在了啤酒上。
她鬼使神差拿了一瓶。
結賬的阿姨狐疑地看了孟棠一眼:“你是不是拿錯了?”
“啊?”孟棠下意識要回去換,被一只大手按住了。
“沒拿錯。”
孟棠轉頭,一張俊朗的笑臉闖入眼底。
“原來給男朋友買的,一共12,你掃碼吧。”
“他不是——”
“我來吧。”魏川快速掃了碼。
后面還有學生排隊付款,魏川將手機放進兜里,一把扯住孟棠的手腕往外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