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說這次,我要是剛買了房,那邊突然通知不拆了,換了個地方拆。”
“那你借的錢,還不上了,被那些破房子套牢了,怎么辦?”
他看著對方,眼神里帶著一絲戲謔:“你是不是得跑我家來,把我這老房子都給我拆了抵債啊?”
誰知,那表舅想都沒想,理直氣壯地一挺胸脯:“那肯定的啊!”
他聲音洪亮,仿佛在宣示一個天經(jīng)地義的真理:“你給的消息出了問題,害我虧了錢,你不負責誰負責?”
這話一出,別說陳思淵,就連旁邊一直沒作聲的陳建國,臉都黑了。
“砰!”
陳建國手里的搪瓷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,茶水濺了出來。
他一輩子老實巴交,此刻眼睛里卻冒著火,死死地盯著那個所謂的“表舅”。
“你這是什么道理?”
老人家的聲音,因為憤怒而微微發(fā)顫:“我兒子帶你賺錢,你就跟著賺。”
“要是虧了,就得我兒子給你兜著?”
“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!”
他猛地站起身,指著對方的鼻子:“那我兒子憑什么要帶你?圖你來我家拆房子嗎?”
這種人,升米恩,斗米仇都算不上!那是活生生地扒在他兒子身上吸血啊!
他的這一聲怒喝,如同平地驚雷,震得整個屋子嗡嗡作響。
那個不可一世的表舅,此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雞,臉憋成了豬肝色,一個字也蹦不出來。
他身后的幾個親戚,也都低著頭,眼神躲閃,大氣不敢出。
這老實了一輩子的男人,發(fā)起火來,竟有如此威勢。
空氣,再一次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