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尷尬到極點的死寂中。
“吱呀——”
院子那扇破舊的鐵門,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“哎喲,老陳家今天可真熱鬧啊!”
一個高亢的女聲傳了進來,中氣十足。
緊接著,又是一群人,說說笑笑地涌了進來,手里同樣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,看那架勢,比剛才那波人還要熟絡。
陳思淵的太陽穴“突突”地跳了兩下。
又來了。
還讓不讓人活了?
他看著客廳里這兩撥人,一撥尷尬地站著,一撥熱情地往里擠,瞬間覺得頭大如斗。
再這么一波一波地來,他今天就別想出門了,干脆在這兒開個親戚招待會得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臉上擠出一個客套的笑容。
“爸,媽,”他站起身,拍了拍陳建國的肩膀,又沖著張桂蘭使了個眼色,“你們先招待著,我出去辦點事。”
“剛提了新車,還有些手續要弄。”
“你們聊,你們聊。”
說完,也不等那些新來的親戚跟他搭話,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,腳底抹油,溜得比兔子還快。
留下陳建國和張桂蘭,一個黑著臉,一個陪著笑,在屋里應付那群心思各異的“家人”。
坐進q7寬敞的駕駛室,陳思淵立刻關上車門,把嘈雜的人聲瞬間被隔絕在外。
世界,清凈了。
等到一腳油門開出了村子,陳思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把車靠在一邊,整個人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,只覺得一陣心力交瘁。
窮在鬧市無人問,富在深山有遠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