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百個工分?”
“兩百……”
“你這工分,從哪來的?”
蕭振東猛地吸了口氣,抬頭看向潘杰。
他妹妹家里的情況,他再清楚不過,潘杰在外賭博,不說輸的家破人亡,那最起碼是家徒四壁了。
要是還有兩百個工分,他絕不可能攢下來,早就換錢去賭了。
可這工分簿上的兩百個工分,不是假的啊!
難不成,潘杰昨天晚上,真的出海撈了幾十條東星斑回來?
不等潘杰說話,窗口里坐著的女人,翹起腿來,冷笑一聲。
“吹什么牛逼,還兩百個工分。”
“老娘在這干一天,才特么幾分錢啊,你張嘴就兩百個工分?”
“真是牛皮吹上天了,剛剛還叫喚自己妹妹家里窮呢,這會又有兩百個工分了。”
“你們這些村里的,一年干到頭,三四百個工分,一到年底,就得換成糧食,這才幾月份啊,就兩百個工分了?”
蕭振東臉色一滯,從工分簿里抽回思緒。
他妹妹嫁的是不好,家里也窮,但還輪不到外人在這說三道四。
“輪得到你在這放屁?”
“這工分簿上兩百個工分,白紙黑字寫著呢,我犯得著吹牛?”
“我妹妹家里條件是不好,那耽誤她家有二百個工分?”
“嗑你的瓜子得了,怎么那都有你呢!”
繳費處里的女人也急了,站起身,一只手拍在玻璃上。
“少在這跟老娘吵,你滾一邊叫喚去,別耽誤我們這正常工作!”
“還二百個工分呢,你那二百個工分在哪呢?”
“我看看,拿過來讓我看看啊!”
“這么多人在這看著呢,誰相信啊,剛剛為了省點錢,還要掛在其它大隊賬上,這會又能掏出來二百個工分了?”
蕭振東被氣的臉頰通紅,額頭上青筋暴起,就在要發作的時候。
潘杰擋在他面前,直視著繳費處里的女人。
“不光掏的出來,這二百個工分,都是我昨天一晚上賺的!”
“你在這上班一天賺幾分錢我不知道,但我一晚上,就能賺回來二百個工分!”
“現在不是二百個工分的問題了,你坐在這個位置上,代表的是整個鎮衛生院!”
“你說說,你叫什么名字,明天我把舉報信拍在你們鎮衛生院的舉報箱里!”
女人有些語塞,兩人堵著門,在這罵一罵,倒不算什么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