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金色的陽光悄然漫過窗簾,在床鋪上流淌出溫柔斑駁的光影,似乎昨夜猙獰的雨夜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夢。
陵盡緩緩睜開眼,意識從朦朧的睡意中浮起,她微微低頭,女兒恬靜的小臉就依偎在她懷中,呼吸勻長,睡顏安寧。
那小小的身體散發著暖融融的溫度,像一團新生的光暈,輕輕熨貼著她的心口,晨光仿佛格外眷顧這小小的睡美人,在她細軟的絨毛、微翹的長睫上跳躍、停駐,勾勒出一圈圣潔朦朧的金邊。
陵盡的目光瞬間被牢牢吸附,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又悄然凝滯,周遭的一切都悄然退去,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臂彎里這份沉甸甸、暖融融的珍寶。
只要安安能平安長大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她起身,牽動了左肩膀的上,抬眼看見了不遠處的座椅上散落的兩套衣物——那套沾著血污破損的毛衣,還有陳淮清的衣服。
這樁樁件件像是釘子一樣扎眼,無不在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么。
想到這,陵盡不由得心口一緊。
送女兒上幼兒園的路上,女兒總是盯著自己看,搞得陵盡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。
“安安,你為什么總是盯著媽媽看啊?”陵盡彎下腰,不解地問道。
”媽媽,你脖子上是什么啊?”安安奶聲奶氣的,一臉疑惑地指了指陵盡的頸側。
陵盡一愣神,從包里翻出小鏡子一照瞬間沉默了。
那分明是昨夜纏綿片刻陳淮清留在自己頸側的吻痕。
陳淮清
陵盡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這個人,連忙將自己的思緒阻擋,伸手扯了扯衣領擋住那抹紅痕:“沒事,這時蚊子咬的。”
“媽媽,十一月也有蚊子嗎?”
陵盡:
有時候小孩子打破砂鍋問到底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陵盡咬緊了后槽牙,心里不由得暗罵陳淮清。
“媽媽。”
小孩子不僅會打破砂鍋問到底,還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轉移注意力:“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,你去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