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最壞的情況發(fā)生了。深夜、暴雨、荒野、一個心懷不軌的強壯男人……孤立無援,這就是一個精心挑選的獵場。
這邊的陳淮清正在跟顧簡之他們常去的會所聚會,皺著眉頭,手里捏著電話推門進來了。
“哎呦?陳總這么忙?私人時間還接商務(wù)電話?”季莊予出言調(diào)侃道。
“不是,一個朋友出事了,我要趕緊去看看。”
隨即陳淮清抬眸,眼神中沒有一絲玩笑的一味看向顧簡之:“簡之,給我查一輛車,快點。”
顧簡之是軍政世家出身,如今在軍警口上班混資歷,這個人雖然是花花公子,但是大事靠得住,嘴還嚴實,瞬間明白了大事不好,起身跟陳淮清往外走。
很快,陳淮清就根據(jù)陵盡發(fā)來的車牌和定位找到了那輛車的行徑,和他猜測的差不多,這個司機沒安好心,一路將車開往城南的新區(qū)。
陳淮清想都沒想,拿起顧簡之那輛藍色邁凱倫超跑的車鑰匙上了車,只留下顧簡之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。
他愣了好一會:“不是!淮清!你喝酒了不能開車!”
陳淮清什么都聽不到了,輕輕撥動方向盤后巨大的金屬換擋撥片,“咔噠”一聲,清脆得如同昂貴的打火機開合。
引擎艙深處,那臺雙渦輪增壓
v8的心臟應(yīng)聲蘇醒,發(fā)出一聲被壓抑的、卻足以讓地面水洼震顫的低吼,聲浪在密閉車廂內(nèi)被調(diào)校得渾厚而不刺耳,如同猛獸在洞穴深處的喉音。轉(zhuǎn)速表指針猛地一跳,儀表盤幽藍的冷光映亮他毫無波瀾的臉。
與此同時,那矮胖司機已經(jīng)把車停到了一片樹林里,鎖死車門,解開腰帶猥瑣的看著車后座的陵盡。
但就在那足以將人吞噬的恐懼深淵邊緣,一股更強大、更原始的力量從陵盡身體最深處轟然爆發(fā),那不是盲目的恐慌,而是被逼到絕境后,母親這個身份賦予她的、超越生死的剛硬。
陵盡腦中瞬間閃過女兒熟睡的小臉,那甜甜的笑容是她在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暖光,她不能死在這里,更不能讓女兒失去母親!
就在那只臟手即將觸碰到她身體的瞬間,陵盡猛地向旁邊一縮,動作快如閃電,那雙因恐懼而濕潤的眼睛,此刻卻燃燒起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火焰,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。
“開門!立刻!”她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金屬撞擊般的冷硬和穿透力,竟奇異地壓過了窗外的暴雨聲。
司機顯然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(yīng),愣了一下,隨即獰笑起來:“喲,還挺辣?這荒郊野嶺的,你喊破喉嚨也沒用……”
陵盡不再看他。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副駕駛車門內(nèi)側(cè)一個松動的、有些鋒利的塑料裝飾板邊緣。沒有絲毫猶豫,她爆發(fā)出全身的力氣,用盡技巧狠狠一掰!
“咔啦!”
一聲脆響,一塊邊緣尖銳、帶著鋸齒的塑料碎片被她死死攥在了手心,鋒利的邊緣瞬間割破了她的皮膚,鮮紅的血珠立刻涌出,順著她蒼白顫抖的手腕蜿蜒流下,染紅了半邊毛衣,滴落在車座套上,刺目驚心。
劇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,但她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,反而更加銳利如刀,直刺向駕駛座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