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們還跪在地上等待孟奚洲的下一步指示。
孟奚洲覺得用不了她們多久,也懶得賜名,便直接打發(fā)了她們下去了,開始做自己的事情。
禁足就能讓她乖乖等死?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?
紀氏還是太過輕視她了,也不細想,若她沒有兩分本事,早就遠走高飛了,哪會回府羊入虎口呢?
不過曾經(jīng)母女一場,紀氏既不了解她,也沒有幸嘗過她的手段。
如今紀氏已經(jīng)出招,她也不好再藏拙了。
母親啊母親,這第一局,你注定是要輸?shù)摹?/p>
彼時,孟欽瑞的信已經(jīng)寫好,正要送出。
紀氏端著溫熱的茶進了書房:“老爺,歇會兒吧?”
孟欽瑞側(cè)頭看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:“若南意真如她所說那般,朝廷嘉獎時問起來,你當如何?”
紀氏分毫未慌亂,而是立刻蹙眉,做出心痛的樣子:“老爺,我沒有騙您,南意確實是……你知道,我從來最疼的就是她,若不是她犯下這般滔天大錯,我定然是能保她就保她的。”
孟欽瑞掃了她一眼,心中又猶疑起來。
紀氏確實從小把孟南意當成眼珠子疼的,偏袒到他有時候都覺得有些過了的程度,也就孟南意出府這段時間,紀氏與大女兒的關(guān)系才好了一些。
她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去編這般的罪名加之于自己最疼的女兒頭上。
如此這般,要么就是這中間有誤會,要么就是孟南意在撒謊了。
若真是在撒謊,這封沒頭沒尾的信遞到太子府,是沒法全身而退的。
孟欽瑞本身就是個庸人,剛愎自用,借了祖上的余蔭才承了爵位,在做官上沒什么才能,基本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狀態(tài)。
正因如此,這些年,侯府一直在走下坡路。
所以大女兒被算出鳳命的時候,他才欣喜若狂,光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,未來侯府的日子也差不了。
如今太子算是他最大的靠山,他得慎之又慎。
若太子只是途遇孟南意,出于好心將她送回呢?
他卻一封信過去說什么:我的女兒說是幫了朝廷大忙你才派親衛(wèi)親自將她送回來啦,真的嗎?
不把太子得罪了才怪!
孟欽瑞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,他既舍不得孟南意可能會帶來的機緣,又害怕事不屬實,行錯踏錯!
見孟欽瑞的手煩躁地在桌面上慢慢敲打,紀氏眸光一閃,端出賢淑的笑容來:“老爺,喝點茶吧。”
孟欽瑞沒拒絕,接了過來。
紀氏不著痕跡地掃過桌上的那封信,說到:“老爺,南意的脾性你也是清楚的,實在是被嬌慣了,能干成什么大事?不拖后腿便是已然謝天謝地了,如今這般說,怕是為自保吧……”
她說著說著,竟哭著跪了下去:“老爺,是我管教無方,才讓她誤入歧途…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求您一定要留她一命啊!”
孟欽瑞見她這般,更加頭痛了,也不應(yīng)聲,沉默地將一杯茶喝完了。
慈母的愿望并沒有被準允,慈母卻垂頭微微勾了勾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