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了那玩意兒,當然也有活下來的。宮里的太監不都活得好好的?
但用了那藥,那五分生機,就會變成十成十的死期!
果然,孟奚洲剛換好衣服出來沒多久,隔壁房里就傳出了張志撕心裂肺、不似人聲的慘嚎!
“啊——!娘!疼!疼死我了——!”
張家婆子嚇得魂飛魄散,連滾爬爬地從屋里沖出來找孟奚洲,卻被門檻狠狠絆倒,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!
“哎喲!”她痛呼出聲。
孟奚洲故作驚慌地站起身:“哎呀!婆婆!這門檻定是見您走路帶風、氣勢如虹,誤把您當成闖家的猛虎了吧?快讓我看看傷著哪兒了?可別損了您的虎威呀~”
張家婆子被這陰陽怪氣的話氣得渾身發抖,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,只覺得腦袋比摔在地上還要疼!心口的恨意和怒火再也壓不住!
“小賤人!老娘跟你拼了!”她發狠地抬腳,用盡全身力氣踹向孟奚洲的胸口!
孟奚洲眼神一冷,一把抓住張家婆子踹來的腳踝,順勢借力,狠狠一甩!
“走你!”
張家婆子像個破麻袋一樣,一下甩出去老遠,躺在地上沒了動靜。
又暈了。
孟奚洲摸完她的鼻息忍不住感嘆:“看來我乃當代武松。”
感嘆完,她轉身走進張志的屋子。
床單上鮮血、膿液交雜,一片狼藉,但他居然還有一口氣,命是真硬。
不過孟奚洲也不急。傷口爛成這樣,死,只是早晚的事。
現在更重要的,是解決掉張家最后一個隱患——那個在學堂念書、正準備考童生試的三兒子,張卓!
距離太子接應,只剩兩天了。
張卓是張家唯一一個有點讀書天分的。上輩子還真讓他考上了!以至于她后來九死一生逃回京城,又撞上他。那時的她早已千瘡百孔,卻還要被張卓當眾剝開在張家遭遇的所有不堪!
他竟去官府擊鼓鳴冤,說她是他三兄弟共有的妻,剛生了孩子就跑了,與逃奴無異!
謠言如同瘟疫般傳遍京城!她成了人人唾棄的淫婦!連街邊的乞丐婆子見了她都要啐上一口!徹底斷絕了她所有的生路,才給了孟南意將她賣進暗娼館的正當理由!
她好不容易爬出地獄,卻又被張卓親手推入了更深、更絕望的深淵!
“該輪到你……嘗嘗下地獄的滋味了。”孟奚洲對著遠方虛空呢喃,眼中是刻骨的恨意。
她出門找到村里專門跑腿的腳夫,讓他立刻去給張卓送信,說他二哥死了,讓他速速歸家主持后事!
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,瞬間傳遍了小河村。村民們議論紛紛。
“唉,張家新媳婦命真苦,剛進門就要守寡……”
“我看啊,這新媳婦身上怕是真有點邪性!克夫!張家這才幾天,都快死絕了!”
“呸!什么克夫!分明是當張家的媳婦就是當寡婦的命!張家婆子自己不也是年輕輕就守了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