漼浩整個人消瘦許多,眼窩下暗青色,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,站在那聽著族長細細叮囑,他時不時點點頭,瞥見姬琛來,又皺起眉。
“表弟!”姬琛壓下心頭疑惑。
漼氏笑:“還是殿下開明,功過相抵,饒恕了浩兒。”
姬琛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救出來的人,太子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人放了,順便收攏了漼氏一族。
“母親,這是怎么回事?”姬琛好奇追問。
漼氏淡淡道:“漼氏一族用十萬斤棉被,十萬斤糧草,捐贈給西關將士們,殿下念在漼氏一族有功地份上,饒了浩兒。”
此時的姬琛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,錯愕萬分: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,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?”
聞言,漼氏似笑非笑:“漼氏家族就這么一個嫡長孫,那些錢財比不上浩兒一根手指頭重要,總不能一等再等,等個沒完沒了!”
這話是諷刺,也是提醒姬琛無能。
姬琛的臉色一陣青白,又朝著身邊的世子看去:“大哥可有空閑聊兩句?”
云王世子眉眼閃動,拱手和漼氏告辭,去了廊下,姬琛緊跟而來,直接問:“大哥,父王還在京城,咱們最大的依仗就是您手上的兵權和漼氏一族的財力支持,你……你不要被太子蒙騙,咱們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一家人,太子得勢,云王府占不到半點便宜。”
聽到這話云王世子笑了笑:“殿下是儲君,咱們是臣,君要臣怎么做,臣豈敢有異議?”
“大哥?”姬琛眼皮跳了跳,忽然意識到了不妙。
云王世子道:“安郡王,父王嘔心瀝血栽培你,也是仁至義盡了,云王府總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吧?”
一句父王,云王世子氏咬牙切齒。
姬琛聽出來了。
從他記事起就被云王帶在身邊親自教養,吃喝穿戴樣樣壓過了云王世子,他也知道這些年云王世子心里一直不服氣,礙于云王在,不敢造次。
這次來西關,姬琛收斂了許多,打定主意要和云王世子交好,可對方總是不咸不淡。
久而久之,姬琛也就放棄了。
但他想著無論如何云王世子也不會選擇太子,所以就沒放在心上,卻不曾想,云王世子早已經悄悄脫離掌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