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只剩下一聲長長的,包含著“你沒救了”和“拿你沒辦法”等復雜情緒的嘆息。
“行你是大爺,你說了算。”
王浩的聲音蔫了下去。
“不過我可把丑話說前頭,這事兒沒完。你要是再被欺負了,別怪我直接沖到你家把她丟出去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掛了電話,許宴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
他低頭,對上徐慕婉那雙充滿劫后余生和小心翼翼的眼睛。
她還死死地抱著他,仿佛一松手,他就會消失不見。
許宴沒有再說什么,只是用空著的那只手,插
進鑰匙孔,轉動。
“咔噠。”
門開了。
一股混合著紅酒、牛排和提拉米蘇的冷掉的香氣,從門內飄了出來,像一個無聲的諷刺。
許宴沒有動,徐慕婉也不敢動。
兩人就在門口僵持著。
最終,許宴輕輕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進去吧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也很累。
徐慕婉身體一僵,然后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確認他不是在說反話后,才慢慢地,一點點地松開了手。
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,低著頭,赤著腳,默默地走進了這個她差一點就永遠失去的家。
許宴跟在她身后,關上了門。
門內門外,仿佛是兩個世界。
客廳里,那張他精心布置的餐桌,此刻顯得狼藉又可笑。
冷掉的牛排,喝了半杯的紅酒,還有那個賣相并不完美,他卻學了很久的提拉米蘇。
一切,都像一場未完成的儀式,宣告著今夜的荒唐。
“老公,這些飯菜熱一下還能吃的,我去熱一下。”
徐慕婉似乎害怕,許宴看到這一幕,又會觸景生情,連忙赤著腳,就要去將餐桌上許宴精心準備的飯菜拿起熱一下。
“徐慕婉,其實”
許宴還想說些什么,徐慕婉像是害怕聽到什么一般,端著菜就進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