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銘好兒郎啊!你居然沒聽過?”
秦河晃悠著腦袋直起身子,酒氣醺然的嘴里嘟囔著:
“連這么好聽的曲兒都沒聽過,你算是白活嘍。”
張景笑了笑,正要開口,卻見眼前人影一歪——秦河像一灘爛泥般直挺挺栽倒下去。
“完了”張景扶額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但很快他便慶幸自己帶了足夠的銀子,否則怕是連這雅間都難以走出去了。
他緩緩走出雅間,扶著秦河腳步蹣跚地朝著樓下走去。
日落西山,這個時候正是勾欄酒樓最為熱鬧的時候。
只不過張景和秦河來得早,便比別人離開得也快些。
抱著秦河沉重身軀的張景在狹窄的木階上不好走穩,接連碰撞了幾個散客,都是連聲說著抱歉。
他知道,由于烈酒的影響,在如此雜亂的場合中,若是不客氣些低調行事,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摩擦,都可能引發天大的麻煩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勾欄門口,迎面撲來的徐徐清風讓張景精神一陣,然而接下來他便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。
張景抬頭一看,只見兩輛馬車停在怡紅院的門口,還有八九個侍從跟在后面,無一不是身材均勻,身強體壯。
他們見到馬車停下,便快步上前,擺好了踏凳。
從車中下來的三人是兩男一女,走在最前邊的居中之人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,臉色平淡,不怒自威。
而站在他身側的女子衣著光鮮,面容嫵媚里帶著一絲驕傲刻薄,渾身透著股冷淡氣息。
另一個,則是位青年人,放緩腳步跟在了中年人左后方。
這幾人唯一相同的是雙眼都直視前方,走路帶風,視線毫不偏移。
不是簡單人,走不出來這種步子。
張景心中暗嘆一聲,緊接著趕緊拖著爛醉的秦河往一旁讓了讓位置——
他可不想擋這種囂張人物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