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項研究的成功,離不開我的搭檔——姜竹蔭博士。”
鏡頭轉向臺下的姜竹蔭。她穿著簡約的白色西裝,右手輕輕搭在左腕上,指節仍有些許不自然的僵硬,但眼神明亮如初。
顧斯年忽然走下臺,在全場驚訝的目光中單膝跪地。
“一年前,我曾對你說,如果手術失敗,我可能會失明。”他取出戒指,銀色的指環在燈光下泛著微光,“但事實上,我從未失明,只是我的眼睛,早就只看得見你。”
姜竹蔭怔住,眼眶瞬間泛紅。
“姜竹蔭,”他輕聲問,“你愿意讓我成為你的合法伴侶嗎?無論是在解剖臺前,還是在往后余生的每一天。”
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——那只曾被判定“廢掉”的手,如今正穩穩地接過戒指。
“我愿意。”
全場掌聲雷動。
他們的婚禮在博洛尼亞大學舉行,那是他們初遇的地方。
姜竹蔭穿著簡約的緞面婚紗,右手挽著顧斯年的手臂,走過鋪滿玫瑰的長廊。校園里的老教授們微笑注視,學生們舉著手機記錄這一刻。
“緊張嗎?”顧斯年低聲問。
她搖頭,指尖輕輕撫過無名指上的戒指:"比解剖尸體輕松多了。"
他低笑,吻了吻她的指尖。
姜竹蔭忽然怔住,陽光穿過教堂的彩繪玻璃,在紅毯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。恍惚間,她仿佛看見母親站在光影盡頭,穿著那件她最愛的藏青色旗袍,沖她溫柔地點頭微笑。外公就站在母親身旁,手里還拿著那只沒編完的竹蜻蜓,朝她眨了眨眼睛。
陽光灑在兩人身上,仿佛連命運都不得不低頭——
她曾被折斷羽翼,卻仍能翱翔。
他曾不信愛情,卻甘愿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