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頭四顧,卻早已看不到那個人影。
再往前,街上亂作一團。
他終於轉身,奔跑起來。
他遲到了。他真的來晚了。
當晚,秦府燈火未歇。
秦老爺怒氣未消,拍著桌子對著二兒子劈頭痛罵:「整座城都在準備撤離,你還跑去學校?」
「我只是……只是去見個朋友?!骨睾椭^,語聲微弱。
「你這叫朋友?你是去送命!」老爺氣得臉se發紅,「明天開始哪兒也不許去!再亂來,就直接給我進軍營報到!」
「……」
「夠了?!骨胤蛉私K於開口,聲音不大,卻穩而不怒。她走過來,拉住兒子的手,語氣溫和卻堅定,「你先回房去?!?/p>
秦函之點頭,默默退下。腳步沉重,腦中還閃回著撞到那少年的一幕。
他并不知那張信紙被撿了起來。也不知那人是誰,只是心頭莫名悸動,像有什麼熟悉的東西遺落在那場倉皇中。
而在同日的午後,南京西街另一側——
陸云沛氣喘吁吁地奔跑著。懷中的紙稿被汗水浸sh,他不斷地翻看信箋上的樹畫與時間,心頭只有一個念頭:再快一點,也許來得及。
他繞過混亂的人群,躲過拉警報的哨聲,一路奔至秦函之學校外那棵老梧桐下——
空無一人。
&光早已斜落,落葉拂面而過,聲聲寂靜。
他站在原地,捏緊那封未能交付的信,指尖顫抖。
「……我來晚了嗎?」他喃喃低語。
不遠處,一片空白的街角,他彷佛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線索。
有些相遇,只需一眼便知注定;
有些錯過,只因一步之遲,便成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