墻壁內(nèi),那怨毒的嘶吼聲,在這一刻,也達到了頂點!
“吼——!”
那聲音不再是單純的嘶吼,而是充滿了無盡痛苦的哀嚎。我甚至能感覺到,整個拘留室的地面都在微微地顫抖。墻壁的表面,開始浮現(xiàn)出一道道細微的、如同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。
“未夠!繼續(xù)!”二叔咬著牙,將噴壺里剩下的所有“淬火水”都噴了上去。
黑煙冒得更濃了,幾乎要將整個房間淹沒。我看到,房間角落里那三根蠟燭的火苗,已經(jīng)被這股強大的怨氣壓制得只剩下一點點微弱的火星,仿佛隨時都會熄滅。
墻壁內(nèi)的哀嚎聲,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凄厲,越來越瘋狂。
我緊張地看著這一切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這個過程,大概持續(xù)了將近一分鐘。
然后,墻壁內(nèi)的嘶吼聲,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,變得越來越弱,越來越遙遠,最終,徹底消失不見。
籠罩在房間里的黑煙,也隨之慢慢地散去。那股陰冷刺骨、充滿壓迫感的氣息,也如同被陽光驅(qū)散的晨霧一般,漸漸地褪去了。
房間角落里的三根蠟燭,火苗重新變得明亮、穩(wěn)定。
二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長長地舒了口氣,將已經(jīng)空了的噴壺丟在地上,用一種如釋重負的語氣,說道:“搞掂。收工,飲茶。”
我腿一軟,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經(jīng)歷,比我跑一萬米還要累。
標叔的情況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靠在墻上,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,警服都濕透了。
離開警署的時候,標叔對我二人是千恩萬謝,非要塞個大紅包給我們,二叔依舊是擺了擺手,拒絕了。
就在我們準備上車離開時,標叔卻突然拉住了我,將我拽到了一旁,用一種極其神秘的、壓得極低的聲音,對我說道:“阿安,有樣嘢,我唔知應唔應該同你講。”
我心里一動,問:“咩事啊,標叔?”
標叔警惕地看了一眼正在路邊抽煙的二叔,然后湊到我耳邊,用幾乎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,悄悄地說:“頭先我?guī)湍悴橘Y料嘅時候,手多多,順便喺舊檔案系統(tǒng)入面,查咗一下你阿公【陳百萬】個名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變得異常復雜。
“我發(fā)現(xiàn),喺一份幾十年前嘅、已經(jīng)被列為‘永久封存’級別嘅舊案卷入面,有你阿公嘅名。但系,我嘅權限唔夠,睇唔到份案卷嘅具體內(nèi)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