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任何對救命之舉的認可,只有冷酷的邊界線和期限。
“等等!”鹿晨看著父親轉身欲走的背影,聲音因激動而拔高:“如果如果她能證明自己不是災禍呢?”
鹿戰的腳步頓住,卻沒有回頭。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傳來,清晰地回蕩在雨幕中,敲打著每個人的耳膜:
“證明?像曾經的豹族雌性那樣巧舌如簧地‘證明’嗎?鹿晨,背叛的傷疤還在滴血,你想讓鹿族再經歷一次?收起你天真的念頭!記住只限三天!”
說罷,他高大的身影沒入門后的黑暗,留下鹿晨抱著渾身冰冷、陷入半昏迷的林溪晚,以及周圍一道道冰冷、審視、帶著毫不掩飾防備和警告的目光。
“烏烏,你知道鹿族族長說的背叛是什么嗎?”林溪晚內心呼叫系統。
【本寶寶界面上沒有提示耶!需要晚晚發現關鍵人物觸發任務,才能獲取提示!】
林溪晚閉著雙眼,睫毛輕顫:看來得從鹿晨這下手了。
巖洞陰冷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塵土和陳年植物腐敗的味道。
鹿晨脫下自己偷拿進來的虎皮,鋪在角落里盡量干燥的石面上,才小心翼翼地將林溪晚放下。
她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,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
“巫醫很快就到!”鹿晨守在她旁邊,聲音干澀。
他知道圖蘭巫醫是部落最好的醫者,但他更知道父親“一次”和“三天”的命令意味著什么。
很快,一個身材清瘦、頭發灰白、臉上皺紋深刻但眼神平和睿智的雌性獸人背著藤筐走了進來。
她沒有過多言語,只是蹲下身仔細檢查林溪晚的傷勢,尤其是那斷裂的左臂。
“骨頭斷了,很深。失血太多。”圖蘭的聲音很輕,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。
她沒有看鹿晨,只是從藤筐里拿出搗碎的草藥糊,混合著散發著松香的樹脂,用干凈的軟葉和樹皮固定在林溪晚的左臂上。
“這個能緩解疼痛。”她又拿出一個小巧的骨筒,倒出一滴粘稠的淡金色液體,輕輕扳開林溪晚冰冷的下頜,將液體小心滴入她口中。
“金樹漿液能延緩傷口惡化,但能不能挺過去,看她自己。”
這是非常珍貴的藥,圖蘭顯然違背了“一次”的界限。
“謝謝你,圖蘭!”鹿晨感激地望著她:“我明天回去采集“猴木果”作為報道!”
圖蘭沒有回答,只是默默的做完這一切,臨走前看了鹿晨一眼,平靜地說:“她的體溫太低了,這個巖洞不適合養傷,但族長的命令是絕對的。”
目光掃過門口兩名守在這里、眼神冷漠如冰的獸人,低不可聞地輕嘆一聲,她沒說更多,轉身離開。
鹿晨看著圖蘭離去的背影,試圖生起火堆,但看守獸人立刻冰冷地警告:“鹿晨少主,族長命令,巖洞禁火!”
“她需要溫暖!”
“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,族長說了就立馬將她趕出去!”
鹿晨最終停下手里的動作,看看洞口那兩個監視者,再看看石床上氣息奄奄的雌性,緊握著的雙拳因憤怒和無力微微發抖。
父親的話如同重錘砸在他心上——“背叛的傷疤還在滴血豹族”這沉重的歷史,這難以逾越的猜忌之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