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收攏殘部（第2頁）

陳默箭步上前。曾錦謙——絹布的書寫者——竟然親自逃出來了！歷史上這位東王心腹應該已經死在天京才對。這個偏差讓他心跳加速。

北賊派了五千精兵曾錦謙抓住陳默的衣袖，每說一個字都有血沫從嘴角溢出，由張子朋率領專剿東殿舊部已到五十里外

陳默瞳孔驟縮。張子朋是韋昌輝麾下頭號劊子手，以殘忍著稱。按照這個速度，最遲明晚就會追上他們。

全軍準備，即刻開拔！他厲聲喝道，目標安慶！

夜幕降臨，長江泛起銀光。

陳默站在船頭，望著江面上綿延數里的船隊。他們搶在張子朋追上前奪得了這批民船，此刻正順流而下。夜風帶著水腥味撲面而來，他下意識摸了摸左肩胛——今早洗漱時，他在那里發現了一塊火焰形胎記，與博物館石碑上的紋路驚人相似。

殿下，曾丞相醒了。

陳默跟隨親兵來到船艙。曾錦謙躺在簡陋的床鋪上，胸前纏著滲血的繃帶，臉色蒼白如紙。李秀成和幾位將領已經守在旁邊。

英王曾錦謙虛弱地抬手，東王臨終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他最信任的人他從貼身處取出一個錦囊，顫抖著遞給陳默。

錦囊入手沉甸甸的。陳默解開絲繩，倒出一枚青銅印章和一張折疊的絹紙。印章上刻著太平天國東王楊七個篆字，正是楊秀清的身份印信。而絹紙上則密密麻麻寫記了人名和地點。

這是李秀成湊過來，倒吸一口涼氣。

東殿在各地的暗樁和錢糧儲備點。曾錦謙氣若游絲，東王早有預感如今交給英王了

陳默心跳如鼓。這相當于楊秀清留下的政治遺產！歷史上這批資源應該隨天京事變灰飛煙滅了，現在卻落入他手中。

張子朋為何追得這么急？陳默突然問道，就為剿殺我們這幾千人？

曾錦謙露出詭異的笑容：他們怕這個他指了指印章，東王死前已經秘密調集江西、湖北的十萬精兵只有這枚印信能調動

船艙內一片死寂。陳默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已手上。這枚小小的印章，此刻竟成了能改變天平的力量。

報——傳令兵慌張的聲音打破沉默，上游發現大批戰船！疑似北殿追兵！

全速前進！陳默立即下令，通時將印章和名單貼身收好，派快船去安慶通知葉蕓來接應！

眾人匆忙離去準備戰斗。陳默正要離開船艙，曾錦謙卻死死抓住他的手腕：英王東王常說你最有大略老人眼中迸發出最后的光彩，別像他一樣信錯人

話音未落，那只手突然垂下。陳默探了探鼻息，黯然發現這位忠臣已經咽氣。他輕輕合上那雙不肯瞑目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。

甲板上，戰斗準備已經就緒。陳默遠眺上游，隱約可見數十點火光正快速逼近。他摸了摸懷中的印章，又望向安慶方向。

傳令各船，他對陳得才說，準備火攻。另外，把吳定彩叫來。

當記臉繃帶的吳定彩來到面前時，陳默從腰間解下佩刀遞給他：聽說你善用刀？

吳定彩愣住了。這把刀是陳玉成的標志性武器，在太平軍中無人不曉。

殿下，這

我要你活著到安慶。陳默直視他的眼睛，到了那里，有你報仇的機會。

吳定彩單膝跪地，雙手接過佩刀，眼中燃起熊熊火焰。陳默知道，自已剛剛收服了一頭猛虎。

夜風漸急，戰船破浪而行。遠處追兵的火光越來越近，但安慶的輪廓也已隱約可見。陳默深吸一口氣，感受著這個時代特有的鐵與血的氣息。

歷史已經改變，而更大的變革，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