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下,更顯得他醫(yī)術(shù)高明了。
周末,李大海拿著婁曉娥硬塞給他的布票和工業(yè)券,去了趟百貨大樓。
他給自己從里到外換了一身新。
合身的白襯衫,筆挺的藍(lán)布長褲,再配上一雙嶄新的黑布鞋。
當(dāng)他穿著這一身回到四合院時,整個人氣質(zhì)都變了。
原本因為常年營養(yǎng)不良而顯得有些單薄的身形,被新衣服一襯,竟也顯得挺拔了幾分。
夕陽下,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長,悠閑地走過中院。
吱呀一聲,賈家的門開了。
秦淮茹端著一盆要洗的衣服走出來,一眼就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李大海。
她的動作猛地一僵,手里的盆差點掉在地上。
陽光照在李大海的身上,那么干凈,那么挺拔,與這個灰撲撲的四合院格格不入。
而她穿著打著補(bǔ)丁的舊衣服,滿身都是煙火油膩氣,面色憔悴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。
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像是黃連混著苦水,在她心底里翻騰。
曾幾何時,這個男人是圍著她轉(zhuǎn)的,他的喜怒哀樂,都系在她的一顰一笑上。
可現(xiàn)在,他離她越來越遠(yuǎn),遠(yuǎn)到她只能仰望。
就在這時,棒梗從外面瘋跑回來,嘴里還嚷嚷著:“媽!我餓了!”
他一頭撞進(jìn)院子,也看到了李大海,腳步下意識地停住了。
他看著李大海身上的新衣服,又看了看自己那短了一截的褲腿,眼里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爽。
“看什么看!”棒梗沖著李大海沒好氣地吼了一句。
李大海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,輕輕關(guān)上了門。
無視,是最大的輕蔑。
棒梗愣在原地,氣得臉都漲紅了。
秦淮茹看著兒子氣鼓鼓的樣子,又看了看李大海緊閉的房門,心里那股無力感愈發(fā)沉重。
而屋里的李大海,正悠哉地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。
茶香裊裊,驅(qū)散了屋里最后一絲霉味。
夜,深了。
賈家的屋里,氣氛比這深秋的夜還要涼上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