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昨晚!沈大人把奴婢叫到書房,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,教奴婢在公堂之上要一口咬定什么都沒看見!他說……他說只要奴婢聽話,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,若是敢亂說一個字,就讓奴婢和奴婢鄉下的爹娘兄弟,全都無聲無息地消失!”
“奴婢害怕啊!奴婢真的害怕?。∏罄戏蛉碎_恩,求大人明察??!”
小翠的哭喊與招供,字字句句,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沈翰林和王知縣的臉上。
沈翰林渾身劇震,最后一絲血色也從臉上褪去。
而堂上的王知縣,臉色已經從青白轉為鐵青。
他握著驚堂木的手,青筋暴起。
“肅靜!”
王知縣一聲怒喝,重重一拍驚堂木!
“人證之言,你可聽清了?”他怒視著沈翰林。
沈翰林嘴唇蠕動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你呢?”王知縣又轉向地上昏死的沈景然。
“來人,給本官用冷水潑醒!”
一盆冰冷的涼水兜頭澆下,沈景然一個激靈,悠悠轉醒。
他一睜眼,看到的便是李老夫人那張近在咫尺,面無表情的臉,頓時又嚇得屁滾尿流。
“鬼!別過來!別找我!不是我!不是我!”
“哼,”李老夫人冷哼一聲,眼中滿是鄙夷。
“作惡之時膽大包天,事到臨頭卻如喪家之犬。沈家,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子孫!”
她不再看那灘爛泥,轉而對王知縣道:“大人,人證在此。民婦還有物證!”
她話音剛落,門外便走進來兩個人。
其中一人,是李府的管家,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,托盤上,赫然放著一碗早已涼透的湯藥。
而另一人,當然是阿七假扮的黑市賣藥的郎中了。
他一進公堂,腿就軟了,直接被衙役押著跪倒在地。
“大人,”李府管家朗聲道。
“此人,便是城西藥材黑市一個坐館的郎中,前幾日,正是他賣給了沈景然少爺一味奇毒,名為‘幽夢’。”
阿七故作害怕的磕頭如搗蒜:“大人饒命!那位公子哥說,是買來迷暈家里的惡犬的,給的銀子又多,小人一時財迷心竅,就……就賣給他了!小人冤枉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