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林領(lǐng)命走了,余佑安牽著姜隱的手離開了刑部。
柳氏沒有了馬家的庇護,只怕離開了刑部,反而沒有落腳之地,之后的日子更是難過。不過,這些都不是姜隱需要去想的事。
對趙盛的搜捕一如既往,只是這人像是人間蒸發(fā)了一般,死活不見人影。
至于秦度,秦家那邊他們也派了人盯著,他的小妾又為他添了一子,依著他的性子,定會回去瞧一眼,只不過是早晚罷了。
陛下這一回對蕭家著實費了一番心思,這頭蕭自楠賣力地全城搜捕趙盛,而陛下則派了專人修繕蕭家舊宅,不過十來日的光景,定國公府便恢復(fù)了往日的模樣。
蕭自楠搬回蕭府的這一日,特意辦了個小宴,請了幾個同僚慶祝一番,余佑安夫婦也在邀請之列。
二人到達蕭府時,天色已暗,客賓也到得差不多了,因著宴請的人不多,姜隱見著滿廳也只有她一個婦人,所幸出門時,夫妻二人商議了一番,還帶上了宣哥兒了。
“今日是宣哥兒頭一回來我府上,來,宣哥兒,這是給你的見面禮。”席間,蕭自楠接過了管事準備好的荷包,親自送到了宣哥兒手里。
可見蕭自楠早前也沒料到他們會將宣哥兒帶來,是見了人后,又拿人去準備的。
這還是蕭自楠頭一回與宣哥兒說上話,上一次兩人四目相對,卻沒來得及說話,此時蕭自楠心中的激動不言而喻。
姜隱站在宣哥兒身側(cè),看著蕭自楠彎著腰身,拿著荷包的手都在微微顫抖。
生怕被旁人瞧出端倪,她忙不迭彎下腰身,貼著宣哥兒輕聲說道:“宣哥兒,快收下,謝謝你蕭伯父。”
眼下事情還未挑明,他們也還未曾對宣哥兒的去留商議過,方才見蕭自楠的言行,也沒有眼下就將此事挑明的意思,所以姜隱只教宣哥兒這般稱呼他。
宣哥兒接過了蕭自楠手里的東西,奶聲奶氣地道了謝,待蕭自楠回了座,又看到宣哥兒巴巴地跑了過來。
“蕭伯父,我以后可以常來嗎?你院里的木頭人,我好喜歡。”
宣哥兒口里的木頭人,正是蕭自楠立的木頭樁子,只不過是被他雕成了人形的樣子,拿來練拳用的,旁人瞧著不覺得稀奇,但對于宣哥兒這樣的年紀來說,很是吸引人。
此時,蕭自楠素來冷硬的臉上,也罕見地浮現(xiàn)出了一絲柔和的笑意,
“好,宣哥兒以后常來,你要是喜歡,伯父給你做個小一些的,待你長大些,可以用來練武可好。”蕭自楠離座蹲下身來,與宣哥兒目光平視,溫柔地說著。
宣哥兒拖著長長的尾意說了個好字,還一定要與蕭自楠拉鉤約定,一大一小打商量的模樣,看得旁人都樂了。
“侯爺家的小公子不愧是將門出生,與蕭統(tǒng)領(lǐng)也頗為投緣啊。”不知何人說了一句,聽得姜隱的笑容一僵。
她看著宣哥兒和蕭自楠的互動,唇邊噙著溫婉的笑意,眼神卻復(fù)雜難言。
余佑安在桌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,帶著無聲的寬慰與支持。
一個時辰后,宴席散去,賓客盡歡而離,姜隱讓芳云帶走了宣哥兒,廳內(nèi)只剩下蕭自楠、蕭自閑,以及余佑安和姜隱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