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答:“剛有這事的時候,我還當(dāng)他家要去考科舉,想去京中投行卷,囊中羞澀只得變賣家財(cái),后來卻不見他收拾行囊往京中去,還有些奇怪。”
“方才知道,竟是中邪了。”
說到這,他面上浮現(xiàn)出好奇。
“什么樣的邪祟這樣厲害,連一地山神也驅(qū)不得?”
“我們一觀便知。”江涉略一拱手,微微笑道,“還要多打擾了。”
“先生稱我太白即可。”
李白神清氣爽,語氣難掩尊敬和振奮。
“那也不必稱我為先生,”江涉笑笑,“我未取字,直呼姓名就好。”
……
……
山下。
盧家式微,只留下一個空空的老宅,好些瓶器都被賣去了,就算主家有意遮掩,也能看出寥落空蕩。
一個傳承多代的鄉(xiāng)紳富戶就這樣家業(yè)凋零,看的讓本地賓客唏噓。
“之前這擺著一個青釉雞首壺,還是晉時的,我想托請來買,被盧老爺拒絕了好幾次。”客人壓低聲音。
“今日卻不見了。”
“我聽說是賣給外面鋪?zhàn)樱盏叫欣锪恕!?/p>
“盧家,可憐啊。”
“聽說他家傳了也有幾百年,富貴綿綿,有土地公保佑,從十幾代前就是富貴,可惜啊。”
“他那長子的癔癥還沒好?家業(yè)都敗空了,若是能得中進(jìn)士也就罷了,這要是一直不中,那可就……”
“恨生此敗家子。”
有人咬牙切齒,似是感同身受。
私下議論了一會,還是那最開始惋惜雞首壺的王鄉(xiāng)紳站出來說。
“罷了,罷了,今日是他家太夫人的壽日,大喜的日子,咱們莫提這些,且去祝壽吧!”
他們收斂臉上的同情憐憫之意,低頭整頓袖子,盡量讓賓主盡歡,哄得盧家年老的太夫人高興。
孟浩然和元丹丘站在賓客之中。
孟浩然低聲說。
“盧家要敗了。”
元丹丘就沒他這么委婉,也低聲道:“難怪這兩年盧家太夫人總想著做媒,把孫女許給太白,他最是一擲千金,瞧著便闊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