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霓淵揚著下巴強調:“反正我自保綽綽有余!你還不如想想怎么護著她。”
謝塵冥眉頭再次蹙緊,順著她下巴的方向,下意識地掃向一直沉默的趙玖鳶。
這一看,他的心猛地一沉。
跳躍的火光下,細密的冷汗正從她光潔的額角不斷滲出,連握著兔腿的手指關節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她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痛苦。
一股強烈的不安席卷了他,謝塵冥脫口而出:“你怎么了?臉色這么差……”
“喂!問你話呢!”沈霓淵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詢問。
她往前湊了湊,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謝塵冥:“那些殺手,訓練有素,悍不畏死,到底是什么來頭?能養得起這種死士的人,可不多吧?”
謝塵冥被打斷,見趙玖鳶只是低著頭小口吃著東西,仿佛沒聽到他的問話,只得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慮,轉向沈霓淵。
他聲音沉肅:“不錯。那樣的殺手,非尋常江湖草莽或富商巨賈能驅使。刀口舔血,視死如歸,裝備精良……其背后之人,必不簡單。”
沈霓淵聽完,非但不懼,反而激起一股好勝心,她摩拳擦掌,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“哼!養得出如此頂尖的殺手,本小姐倒真想會會,看看是他們刀快,還是我的鞭子利!”她的聲音輕快。
這時,一直沉默進食的趙玖鳶,終于放下了手中啃得干干凈凈的兔骨。
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“我吃好了,去溪邊洗洗手。”說完,趙玖鳶緩緩站起身。
謝塵冥的目光立刻追隨著她纖細單薄的背影,看著她走向溪邊的黑暗,眉頭鎖成了深深的“川”字。
一股莫名的焦躁涌上心頭,他轉頭催促沈霓淵:“你也快些吃,收拾好,我們即刻動身。”
沈霓淵看著他毫不掩飾追隨趙玖鳶的目光,也察覺到他對趙玖鳶那份顯而易見的緊張。
再對比他對自己冷淡的驅趕,心頭積壓的酸澀和委屈瞬間沖垮了剛剛建立起來的好心情。
她狠狠咬了一口手中微涼的兔肉,像是下了某種決心,猶豫地低聲問道:“謝塵冥,你……你是不是喜歡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