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山睜大眼睛,定定看著她不動。
李桂芝莫名想起家里養的大黃狗,餓的時候也是這么瞅著自己。
她瞪了一眼男人,嬌嗔道:“愣著干嘛,喊人啊。”
李桂芝到底還是軟了語氣。
可傅寒山還是搖頭:“你喊兒子去看了,先休息會。”
說完,他竟霸道地摁住李桂芝的肩膀,讓她躺在床上順帶著掖好被角。
“休息好,身子才能恢復。”
傅寒山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。
李桂芝躺在床上,一拍腦門兒:“我差點忘了,那我先等老三回來吧。”
當時,大丫難產人沒了好幾天,她才收到消息。
李桂芝也是估算著時間,實在放心不下。
其實,她高燒剛退,身子虛得很。
剛剛挨上枕頭,一股疲倦便深深地席卷而來。
沒一會兒,她便覺得眼皮異常沉重。
臨睡前,她嘴里還嘟囔著:“你的檢查結果什么時候出來?記得查查,不要諱疾忌醫”
隨著聲音越來越小,李桂芝陷入了沉睡。
護士推門進來,給李桂芝拔針,一旁的傅寒山不忘輕聲囑咐:“輕點兒!”
護士了然,笑著點點頭,迅速拔掉了枕頭。
“麻煩您用棉花棒按一下傷口。”
傅寒山上前用滿是繭子的粗糲手掌拿起棉花棒,輕輕摁住李桂芝的傷口,生怕吵醒她。
傅寒山在一旁俯下身凝視李桂芝的睡顏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笨拙地將她鬢邊垂落的發梢繞到耳后。
他猶豫半響,輕輕抬起手掌撫摸了一下李桂芝的秀發。
回想起方才那句話,心地柔軟得不可思議。
“老子打賭,就從來沒輸過。”
良久,傅寒山揚起嘴角,哼了一聲。
此時,黎光宗滿腹心事地回到了家里。
兩口子住在機械廠的筒子樓里頭。
他走進家門,媳婦兒正坐在床頭奶著孩子。
聽見動靜,她伸長脖子看向丈夫身后,忍不住問道:“你媽怎么沒過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