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是踢到鐵板了,不,是踢到鋼板了!
“姐……姐……這到底是……怎么了?”鄒瀚海的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,臉上那點血色褪得干干凈凈,只剩下極致的卑微和恐懼,“您……您倒是給個話啊,我,我到底哪里做錯了?”
陳硯君連眼皮都沒撩一下,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鄒瀚海那雙賊溜溜亂轉的眼睛。
一看就是肚子里沒憋好屁的貨色。
他懶得廢話。
只見他手腕一抖,那把還在指尖把玩的彈簧刀,就直直地插進了鄒瀚海臉頰旁的茶幾桌面里!
“哚!”
一聲悶響。
刀尖入木三分,刀柄還在嗡嗡地震顫,離鄒瀚海的太陽穴,不過一厘米的距離。
那刀刃上反射的寒光,幾乎要刺瞎他的眼。
鄒瀚海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脖子根瞬間沖上天靈蓋,又從天靈蓋涼到了腳后跟。
他渾身一僵,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,連呼吸都忘了。
一股淡淡的尿騷味,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
鄭愛國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,手心都攥出了汗。
陳硯君還是沒說話,只是朝那兩個按著鄒瀚海的黑衣青年,遞了個眼色。
那兩人心領神會。
其中一人松開按著鄒瀚海肩膀的手,攥成拳頭,對著他的后腰和背脊,就是兩下悶拳!
力道不大,但又沉又狠,每一拳都像是砸在了骨頭縫里。
“呃啊!”
鄒瀚海疼得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,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,鼻涕眼淚瞬間就下來了。
“別……別打了!好漢!各位好漢饒命啊!”他再也顧不上別的,扯著嗓子就嚎了起來,“我錯了!我真的錯了!可我……我不知道我錯哪兒了啊!你們要我的命,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!”
陳硯君總算有了點反應。
他慢悠悠地抬起眼,從鼻子里發出一個單音節。
“哦?”
就這一個字,比那兩拳頭還讓鄒瀚海絕望。
他看著陳硯君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,知道今天這事兒沒法耍滑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