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陽,你放心,此戰的首功,定是你的。你受委屈了。”
前世,我便是聽到這番話后,拖著重傷之軀沖出營帳,當眾質問他。
我沈清辭為你沖鋒陷陣,九死一生換來的軍功,憑什么要讓給一個連刀都握不穩的女人?
他當時是怎么回答的?
他說:“沈清辭,你不要不知好歹。”
后來,慶功宴上,他卻給我安了“嫉功妒能,勾結敵軍”的罪名。
我沈家滿門被流放漠北,慘死途中。
而我,在天牢里用一截斷簪自盡時,耳邊還是林昭陽得意的笑聲。
“沈清辭,你拿什么跟我爭?你不過是淮安哥哥手上最鋒利的一把刀,而我,才是他心尖上的那個人。”
我緩緩睜開眼,帳簾被掀開,顧淮安走了進來。
他看到我醒著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,隨即揮手屏退了左右。
他走到我的床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將一份寫好的請功折子遞到我面前。
“清辭,你醒了便好。”他的語氣平淡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感,“此戰能勝,昭陽功不可沒。”
“她一個弱女子深入敵后,九死一生,需要這份軍功來穩固她家族在朝中的地位。你就當是為了我,為了大局,將首功讓給她。”
他以為我會歇斯底里地質問他為什么。
可我無比平靜,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啊。”
顧淮安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,瞬間卡在了喉嚨里。
他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,“清辭,你果然深明大義。你放心,日后我定會加倍補償你。”
補償?拿我沈家滿門的性命來補償嗎?
我閉上眼,不再看他。
他不知道,我寫下了一封血書,交由我最忠心的親兵送回了京城。
如今,燕王蕭繹親自帶來的密旨,已經送到了我的手中。
圣旨上寫著:著沈氏清辭,即刻起,調任北疆,領虎符,掌三萬兵馬,協同燕王,共御蠻夷。欽此。
這一次,顧淮安,我成全你們的功名利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