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我高燒不退,刀口疼得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骨頭。
我的親信沈七滿臉焦急地去找軍醫,卻空手而歸。
“將軍,軍醫軍醫被元帥叫走了。”
沈七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他說昭陽郡主做了噩夢,受了驚嚇,元帥讓他過去給郡主看診。”
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,“扶我起來。”
“將軍,您要去哪?您的傷”
“去找軍醫。”
我的聲音很平靜。
在沈七的攙扶下,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顧淮安的營帳。
還未走近,帳內透出的溫暖光亮和隱約的說話聲。
林昭陽嬌弱又故作擔憂的問道:“淮安哥哥,姐姐她會不會因此恨我?畢竟,她現在容貌盡毀,那份軍功對她來說”
我的心,猛地一揪。
緊接著,是顧淮安那無比冰冷的聲音。
“她敢?昭陽,你別多想。”
“她沈清辭能有今天,都是我給的。如今她毀了容,我沒休了她已是天大的恩賜,讓她讓出軍功,是她的本分。”
“這份功勞本就該是你的,這是她欠我的。”
我渾身的血液,在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。
原來在他心里我的犧牲和付出,都只是我的本分。
我再也聽不下去,一把掀開了帳簾。
只見林昭陽衣衫半褪,香肩裸露,正梨花帶雨地縮在顧淮安懷里。
聽到動靜,他們猛地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