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,他又換上那副委屈的表情,拉了拉秦若雪的衣角。
“若雪姐,算了哥哥他心情不好,我們別惹他生氣了都是我的錯”
秦若雪的臉色又冷了幾分。
她看著我,眼神里充滿了失望。
“沈書言,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。明朗處處為你著想,你卻只會用這種態度對他。”
“我真是高看你了。”
我的心一沉,仿佛所有力氣被抽走。
我沒有再跟她廢話,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。
“我再說一遍,別碰我。”
這次,我不再停留,快速地上了樓。
關上門的那一刻,我所有的堅強轟然倒塌。
身體順著門板滑落在地,我將臉埋進膝蓋,雙肩無法抑制地顫抖。
窗外,遠處隱約傳來了午夜的鐘聲。
一聲又一聲,沉悶悠長。
今天是我的生日。
二十二歲。
回到這個家的一百八十三天。
我閉上眼,感覺力氣正在一點點從身體里抽離,任由黑暗將我吞噬。
我在想,我到底在期待什么?
期待血緣能戰勝二十年的養育之恩?
期待這對愧疚的父母,能分給我一絲一毫真正的關愛?
還是期待秦若雪能看穿顧明朗楚楚可憐面具下的惡毒?
半年前,我還是養父身邊最驕傲的學生,前途一片光明。
養父病逝前,才將我的身世和盤托出。
他說,顧家是我的根,他們找了我二十年,很可憐。
他說,人不能沒有家。
于是,我帶著養父的骨灰和最后一絲對親情的幻想,回到了這里。
然后,我用一百八十三天,親手將這份幻想摔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