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姜星杳小腿上扎著碎玻璃的傷口,看到姜星杳包扎好傷口之后,和周懷宴說了幾句話,就直接離開了醫院。
再后來,他把那天的進度條拖到了盡頭,也沒有再看到姜星杳的身影。
第二天,第三天,也沒有。
后來老爺子就來了,許特助也來了,姜星杳還是沒來過。
一直到他醒過來之前,她真的一次沒來。
許特助看著靳擎嶼不死心的一遍遍拖動著進度條,他說:“靳總,姜小姐確實沒來過,她連手機號碼都換過了,就連老爺子都聯系不上她。
從你出事起,我們就一直在找她,如果不是那天偶然遇到,恐怕我到現在也沒見過姜小姐的蹤跡。”
靳擎嶼又把進度條,拖回到了他們被送到醫院的那天,他甚至把屏幕放大,想要看姜星杳臉上有沒有擔憂,眼里有沒有眼淚。
結果都沒有。
姜星杳走得很干脆,甚至都沒有等到手術室的燈滅掉,她就走了。
心臟疼得麻木,甚至讓靳擎嶼有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。
這樣的痛,遠比之前被吊燈砸中時帶來的感覺更強烈。
費盡心思搶來的東西,如果想要走,原來真的是留不住的。
“今年過年,她也沒回帝都,沒去看她母親?”靳擎嶼問。
許特助搖了搖頭,他想到了過年的時候,老爺子還打電話問起他有沒有再在港城見過姜星杳。
如果她真的回過帝都,老爺子便也不會那么問了。
靳擎嶼的心臟,又是一空,他忽然發現,姜星杳真的走了之后,他連去哪里找她,竟然都想不到。
即便并不想承認,他又不得不承認,他不了解他的太太。
就像他以為,她會在醫院陪他。
就像他以為,她能看到他為她放的那場煙花。
“靳總,放手吧,太太這次恐怕真的走了。”許特助提醒道。
“不,她會回來的,她母親還在帝都,紀云茵也在帝都,她肯定會回來的,給我辦理轉院手續,我要回帝都。”靳擎嶼說。
比起帝都來,姜星杳在港城其實無牽無掛,靳擎嶼覺得,姜星杳回到帝都的可能性還是更大一點。
他得回去等著。
他能得到姜星杳一次,就能有第二次,杳杳是他的珍寶,他不會讓她遺落在外。
這一回,他一定能保護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