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淵這么說,定然是揣測到一些圣意了。
“那位外邦公主,倒是不難搞定,她本就對你有意思。你又是宣文帝的侄子,她們定會欣然接受。”
謝臨陷入了沉思,好一會兒沒說話。
這跟去儋州剿匪不同,若他去了女真當(dāng)駙馬,就徹底失去了與沈霜寧相守的資格。
蕭景淵提出這個辦法,是沒有任何私心的,因為這是目前最簡單、最有效的破局之法。
謝臨若是還想保住侯府在京中的地位,就只能犧牲自己了。
“你盡快做決定,若是等圣上下旨降罪,可就晚了。”
三日后。
就在沈霜寧在國公府中苦等謝家的消息時,等來的卻是謝臨將要去女真國當(dāng)駙馬的消息。
還是宣文帝親自下旨。
阿蘅沒有想那么多,她氣得把剛摘回來的荷花“啪”的丟到桌上,憤憤道:“他前腳退了小姐的庚帖,轉(zhuǎn)頭就去給那勞什子公主當(dāng)駙馬,這是把小姐當(dāng)什么了?”
沈霜寧正在繡花,聞言只輕輕抬了一下眼簾,面上倒沒有那么大反應(yīng),只是心疼居多。
謝臨這么驕傲的一個人,倘若不是情勢所迫,又怎會甘心遠赴外族做駙馬?這就跟讓宗室公主和親有什么區(qū)別?
沈霜寧想的就比阿蘅多多了,她放下繡繃,思緒飄向了遠處,忽然想起前世女真在大梁邊境屢屢進犯之事。
那時大梁剛遭天災(zāi),境內(nèi)饑荒四起,國力空虛,實在經(jīng)不起戰(zhàn)事,又有北齊虎視眈眈。
女真偏瞧準(zhǔn)了這一點,一次次在大梁底線上來回蹦跶,擾得邊境百姓不得安生。
后來是蕭景淵掛帥出征,在邊關(guān)苦苦熬了兩年,大小戰(zhàn)役打了無數(shù)場,才總算把女真壓了下去。
班師回朝時,聽說將士們已是精疲力竭,損耗極大。
如今想來,謝臨這一去,或許,能在戰(zhàn)事起前便埋下轉(zhuǎn)機?
“所以永寧侯府沒事了,對嗎?”
沈霜寧前去找沈修辭,特意問了侯府的情況。
沈修辭入朝為官,也積攢了不少人脈,他雖著實不喜謝臨,可架不住妹妹喜歡,所以也是頗為上心的。
“圣上暫時不會動侯府了。”
沈修辭說道:“謝臨愿以和親之名,去女真做那枚暗棋,又托了蕭景淵在圣上面前擔(dān)保,圣上這才松口,暫不追究謝延謀逆之事牽連整個侯府。”
說到這里,沈修辭都不由得在心里敬佩謝臨是條漢子,竟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,畢竟那女真國是什么地方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