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阿文,若溪,你們來的這么快,我還沒打電話呢?!?/p>
唐若溪有點拘謹的叫了老頭一聲爸,我也跟著叫了一聲大叔。
高爸看著我,疑惑的問:“哦?這位是……”
高文說:“她是我朋友連荷,你總說看她眼熟的那個。”
高爸一愣,再看向我的時候,兩眼慢慢睜大,聲音也變得凌亂起來:“哦,哦,你是那個孩子……”
我開門見山:“大叔,我想打聽一下,你說我像你認識的一個朋友,那個朋友是哪里人?叫什么?”
高爸抬手抹了抹下半張臉,有點狼狽的說:“我年紀也大了,記性不是很好,你、你讓我想一想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高文說:“都站門口干什么,進去說吧,里面有沙發?!?/p>
我走進去,把果籃和花放在茶幾上,然后走到床邊看高小叔。
這一看,差點沒把我嚇死。
高小叔熬得就剩一把骨頭,整個人又干又皺,好像一具干尸。
如果他只是安安靜靜躺著,那也沒什么。
嚇到我的是他的眼睛。
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自由活動,從我走過去開始,他就用那雙從凹陷的眼眶中突出的、污濁泛黃的、充滿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!
雖然他已經癱了二十多年,但我還是怕他突然“詐尸”,坐起來咬我,就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說:“小叔,你好,有空吃水果。”
然后趕緊逃回沙發,悄悄告訴高文:“你小叔好嚇人?!?/p>
高文沒吭聲,用手機的記事本寫了一段話讓我看:“他不能動,但有意識,這些年一直在活受罪,治不好也死不了,是個人都得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