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讓轉身就走。
“你要是和她在一起,就是對不起你媽!”陸政突然大吼一聲。
他氣得心口直哆嗦。
阮玉枝安生這么些年,以前的事,他都強迫自己忘記了。
偏偏陸讓在乘舟集團的對家律所,也能碰上商蕪,碰到這些陰魂不散的商家人。
玉如韻還在世時的糾纏舊事就這樣浮現在眼前。
“我說真的,陸讓,天底下那么多女人,你不必非要找她。”
陸讓捏緊印章,沒有回身:“世界上那么多女人,只有她是我的,商蕪受了太多苦,現在商家也和她斷親,我不會離開她,拋下她,你最好祈禱商蕪在這一天一夜里沒受委屈,哪怕她一個頭發絲斷了,你也別想在玉家體面地待下去。”
他走了,從始至終都沒回頭。
陸政也沒攔著。
陸讓不明白陸政做的這些事有什么用意。
他有過最漂亮溫柔的母親,憨厚開朗的哥哥,他家里有總是有很多麻雀偷吃的杏樹。
那些美好的日子都隨著一場意外消失,杏樹變成了芭蕉樹,皖湖底下所有的石頭都被清除,那口枯井也澆灌水泥永遠封存。
這個世界讓他痛苦,形形色色的人也讓他感到厭煩,唯一使他還有些念想去活下去的人是商蕪。
無論發生什么,他要她。
如果真的有什么對不起母親,到地下再贖罪。
陸讓離開車門,將印章和婚書丟進去。
千玨就在旁邊靜靜看著,不緊不慢道:“少爺,你會后悔的。”
陸讓想坐進去的動作頓住,面無表情地走到千玨面前,握緊拳頭直接揮上去。
千玨沒有想到他出手會這么重,踉蹌幾步倒在地上,又被踩著頭,半邊臉陷進潮濕的草叢里,鼻孔一吸氣全是土的潮腥味。
“等我回來跟你算賬。”
陸讓像踢死狗一樣,將千玨踢開,上車離開。
從皖湖開出去,他只用了兩個小時,以最快速度到達商蕪的公寓門口。
誰知開門的是個陌生女人。
見到陸讓,她明顯很驚訝。
“少爺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陸讓蹙眉:“你是誰?你認識我?”
“對,我是先生派過來的,他讓我在這里住著。”
“那商蕪呢?”陸讓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女人茫然:“但我不知道啊,先是讓我住在這,就是為了讓我看著不許那位商小姐回來的,想要讓她無家可歸,現在我不知道她在哪兒。”
陸讓猝然握緊拳頭,沒有再說什么,轉身離開時又頓了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