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老夫人朝著榮斌看去:“好歹也叫了你多年的舅舅了,小時候還常來榮家玩,不能一點親情都沒有,你想想法子寫個書信送出去,這人嘛,吃軟不吃硬,要是不在乎,又怎么會派人來給我瞧病?當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,人總要活在當下。”
在榮老夫人的提議下,榮斌確實照做了,提筆又頓住,幾次下來根本不知道寫什么。
“沒用的東西,我來!”
榮老夫人奪過筆,飛快地寫下,又是賣慘又是賠罪,洋洋灑灑寫了三大篇,吹干墨跡后交給了榮斌:“想法子送出去。”
蘇氏見攔不住,干脆就兩眼一閉當做不知道。
書信倒是送出去了,但姬郢能不能看,又能不能回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……
北梁
一月期限已過了大半
姬長宜坐在涼亭里,手提一壺酒,對月當空不知在想些什么,八百里加急的書信,也有人專程來送信。
其中最令他驚愕的就是姬郢登基了。
良久,又笑了。
豁然起身將酒壺丟到了一旁,站起身正好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忠勇侯:“大哥!”
“這么晚還不睡?”
“哪里睡得著。”
“長宜,那日以你入宮究竟和皇上說了什么?”忠勇侯面露擔憂:“是不是你們之間做了什么交易?”
“大哥多慮了。”
“長宜!”忠勇侯拖長了尾調,一臉凝重。
在忠勇侯的逼迫下,姬長宜聳聳肩:“我惡貫滿盈,壞事做盡,是該嚴懲,沒什么值得可惜的。”
忠勇侯搖頭:“胡說,你想來聰明,皇上若不是用我們來做誘餌,根本就抓不住你,長宜,你跑吧,走的越遠越好,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可以逃出去。”
姬長宜搖頭:“在外躲躲藏藏這么多年,早就厭倦了,大哥,我從未將生死放在眼里,父王的事是他技不如人,怪不得旁人,如今看著你和母親安居京城,我沒什么放不下的了。”
短短二十幾天,姬長宜已經放下了仇怨,不能再賭一把了,也輸不起。
“長宜!”
“大哥,好好照顧母親,就當我又遠游了。”姬長宜拍了拍忠勇侯的肩:“記住了,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人的話都不要相信。”
大局已定,朝曦登基,唯有保皇才能站穩腳跟。
深夜
姬長宜離開了侯府,求見曦帝。
一夜未歸
自此世上消失了姬長宜,尸首被秘密安葬皇陵一角,立無字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