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大夫。”侍衛(wèi)簡單介紹。
不久后軍醫(yī)上前查看:“淤積于心脈,少動肝火,養(yǎng)一養(yǎng)死不了人。”
在軍營習慣了直來直往,隨手開了幾副藥方子,身后跟來的榮斌聽了直皺眉:“我母親已經(jīng)許久未曾進食了,難道不是快不行了?”
軍醫(yī)眼皮子掀起,捂著口鼻,取出一枚銀針刺入穴位。
不一會兒就聽見噗噗噗的聲音。
屋子里頓時彌漫著濃濃臭味,軍醫(yī)扭頭就走,站在院子中央才作罷,好一會,榮斌臉色古怪地跟了出來。
“就是積食了,排出來就好,若再不成,就吃點瀉藥,保證藥到病除。”
軍醫(yī)背上了藥箱子,朝著侍衛(wèi)使了個眼色,侍衛(wèi)臨走前對著榮斌說:“我此次來是專程來報喜的,三天前小王爺?shù)腔Q帝了。”
榮斌錯愕,滿臉不敢置信:“他……這怎么?”
支支吾吾話都快說不全了。
侍衛(wèi)再好心地解釋了一句:“是南牧帝主動禪位的。”
說罷,侍衛(wèi)背著軍醫(yī)再次翻墻離開。
榮斌久久都沒有回過神,直到榮老夫人撐著拐杖從屋子里走出來,焦急地問:“剛才是哪里來的大夫,是不是王爺又搶回了東原地?”
連續(xù)多日都不曾有大夫來,怎么突然就來了個很厲害的大夫,一針下去,她身子都松快了。
“王爺,不,是南牧帝三日前禪位于小王爺,小王爺如今稱帝了,今日的大夫是軍醫(yī),臉生得很,應該是秦少將軍帶來的。”
小王爺稱帝了這個事實讓榮老夫人身子晃了晃,心口處又在疼,不自覺罵起了大女兒鎮(zhèn)王妃。
“這潑天的富貴本該是榮家的,榮家出了個皇帝,我就是立馬死了,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。”
榮老夫人現(xiàn)在極后悔當年聽信了鎮(zhèn)王妃的話,將姬郢放在了鎮(zhèn)王府養(yǎng)著,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,還連累了榮家名聲盡毀,讓人看盡了笑話。
她仰著頭眺望不遠處,嘴里喃喃著:“咱們和秦少將軍并無來往,他怎會派人來救咱們?”
說著她臉上還露出了幾分期盼:“會不會是郢兒叮囑的?”
她貪心地想著,萬一是姬郢還惦記著榮家這門親戚呢,之前種種都是發(fā)泄怒火,給姜夫人討個公道。
現(xiàn)在氣消了,終究還是血濃于水。
就連榮斌也被榮老夫人給帶偏了,激動的連連咳嗽,倒是蘇氏異常的冷靜:“小王爺若是惦記榮家,就不會將榮家毀了個徹底,母親,他無非就是氣未消,留著故意折磨罷了。”
蘇氏的話一下子戳破了榮老夫人的念想,對方臉色一沉,蘇氏繼續(xù)說:“小王爺,不,如今的南牧皇帝肯定早就把當年的事查得仔仔細細。”
榮老夫人用卑鄙手段迫使姜氏懷身子,又強行抱走了姬郢,還不許給姜氏治病,日日拖延,硬生生把人給拖死了。
就沖這個,姬郢能原諒榮老夫人才有鬼了!
“多嘴!”榮老夫人沒好氣瞪了眼蘇氏,心口起伏:“不認我這個親祖母,那父親總該認吧,沒有他父親,這世上何來的他,也就不會有今日了。”
蘇氏被呵斥后,也懶得再辯駁了,日子總要一天天過下去,她還要等著榮崢回來呢。
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,蘇氏一次都未曾想過。
榮老夫人朝著榮斌看去:“好歹也叫了你多年的舅舅了,小時候還常來榮家玩,不能一點親情都沒有,你想想法子寫個書信送出去,這人嘛,吃軟不吃硬,要是不在乎,又怎么會派人來給我瞧病?當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,人總要活在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