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她也曾幻想過謝閆塵能這么溫柔的跟她講話,可惜她花了五年時間,都沒讓他改變。
而蘇婉寧僅僅只是玩了一些套路,他便幾乎對她掏心掏肺,言聽計從。
腦海中不由得響起了鄭璐的話,她這次確實不該答應閔芫華回來,就應該強勢一點,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可偏偏她現在已經回來了,無法改變,只能接受。
謝閆塵在里面足足打了半個小時,蘇婉清站在門邊的腳都有些軟了。
這時,謝閆塵的姑姑謝秋英從旋轉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。
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絲絨睡衣套裝,肩線挺括得像量過標尺,平底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明明沒有聲音,卻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。
那張臉完全擔得起”秋英”二字。
眉骨高挺如刀削,眼窩深邃藏著寒星,鼻梁是利落的直線條,唇峰鋒利得像淬了冷光。
一米八的身高讓她比在場多數男人都要挺拔,往樓梯口一站,明明沒說話,周身卻像罩著層無形的氣場,連客廳里流動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。
蘇婉清下意識站直了身子,她與這位謝家姑姑交集寥寥,卻早如雷貫耳。
時尚圈里的人提起謝秋英,語氣里永遠帶著敬畏。
多年前,是她踩著細高跟敲開了巴黎時裝周的大門,成為首位登上國際頂級秀場的華國模特。
那些如今被奉為傳奇的硬照,她穿著改良旗袍走在米蘭街頭,將東方骨相的凌厲與西方剪裁的張揚揉成驚世駭俗的美
她在維密秀場上披著十二米長的龍紋披風謝幕,讓全世界記住了”謝秋英”這三個字。
更遑論那個以她名字命名的高定系列letoile
qiuyg,法語里是”秋英之星”的意思。
當年品牌總監為她量身打造,從面料到繡線都帶著她的影子。
既有絲綢的柔,又有金屬的銳,就像她本人,能在t臺上冷艷如冰山,也能在慈善晚宴上揮筆簽下七位數的捐款。
是個非常有魅力的人。
“姑姑。”
蘇婉清抬手打招呼,指尖微微蜷著,聲音比平時輕了些。
這五年,謝秋英大半時間泡在全球各地的秀場和工作室,對謝家的家長里短向來懶得插手,更從未跟著旁人一起給她難堪。
蘇婉清對這位姑姑,始終存著幾分敬畏。
謝秋英的目光漫過來,落在她攥著衣角的手上,又掃過她身后敞開的房門,眉峰微挑:“回來了?杵在門口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出來透透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