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說話,但李浩注意到,三姑李美玲的手在微微發(fā)抖,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。他知道,李美玲雖然沒直接參與刺殺,但這些年跟著李建斌撈了不少好處,手里肯定也不干凈。
“既然沒人承認?!崩詈崎_口,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力,“那我就再來說說城西地塊的事?!彼聪蚶蠲懒?,“三姑上個月在城西買了套別墅,對吧?地址正好在規(guī)劃中的地鐵口旁邊,而這個規(guī)劃,是半個月前才內部公布的。不知道三姑是怎么提前知道的?”
李美玲的臉瞬間沒了血色,手里的茶杯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我……我是聽朋友說的……”
“哪個朋友?是負責規(guī)劃局的張局長嗎?”李浩拿出一張照片,正是李美玲和一個中年男人在酒店門口握手的畫面,“聽說張局長最近收了一塊價值不菲的和田玉,而那塊玉,原本是公司準備送給海外客戶的禮品,怎么會到他手里呢?”
李美玲癱坐在椅子上,眼淚直流:“我錯了,浩子,我就是貪了點小便宜,我沒害你啊……”
老爺子閉了閉眼,揮了揮手:“把她的賬戶凍結,所有非法所得上繳公司,在家閉門思過,沒我的允許,不準踏出老宅一步。”
短短一個小時,曾經(jīng)在家族里呼風喚雨的二叔和三姑,一個被帶走,一個被禁足。剩下的人看著李浩的眼神,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和嘲諷,只剩下深深的忌憚。
他們這才意識到,這個在外面“歷練”了三年的大少,不僅沒被磨平棱角,反而練就了一身雷霆手段,比老爺子當年還要狠辣。
會議結束后,所有人都低著頭匆匆離開,沒人敢跟李浩對視。正廳里只剩下老爺子、李浩和路銘。
老爺子看著李浩,眼神復雜:“你早就知道李美玲也有問題?”
“查二叔的時侯順藤摸瓜查到的?!崩詈苹卮穑八m然沒參與刺殺,但挪用公款、泄露商業(yè)機密,一樣不能姑息?!?/p>
“讓得對。”老爺子嘆了口氣,“李家就是因為太縱容這些蛀蟲,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。你父親當年就是心太軟,總想著一家人,結果被自已人坑了。”他看著李浩,“你比你父親狠,也比他有手段,這很好?!?/p>
李浩沒說話,只是看著老爺子蒼老的臉。他知道,爺爺今天是故意讓他唱主角,就是想讓所有人看看,李家未來的掌權人是誰。
“刺殺你的事,還沒完?!崩蠣斪拥恼Z氣凝重起來,“王總和李建斌背后,肯定還有人。李建斌的小舅子已經(jīng)跑了,瑞士銀行的資金來源還沒查清,這些都需要你去查?!?/p>
“我明白?!崩詈泣c頭,“我會查到底。”
走出老宅時,夕陽正濃。路銘松了口氣:“總算搞定了,沒想到這么順利。”
“順利?”李浩笑了笑,“這只是開始。李建斌的小舅子跑了,說明背后有人幫他,而能調動瑞士銀行的資金,能量肯定不小。”他看向遠處的天際線,“這個人,很可能不在家族內部,甚至不在江城。”
路銘愣了愣:“那咋辦?”
“涼拌。”李浩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他們想玩,我就陪他們玩到底。”他的眼神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那是獵人遇到獵物時的興奮,“既然他們把戰(zhàn)場設在江城,那我就讓他們知道,在我的地盤上,就得守我的規(guī)矩?!?/p>
晚風拂過老宅的松柏,發(fā)出沙沙的聲響。李浩知道,清理了家族內部的蛀蟲,接下來要面對的,是更隱蔽、更危險的對手。但他不怕,甚至有些期待。
三年的隱忍,不是為了回來安穩(wěn)度日,是為了奪回屬于父親、屬于自已的一切。那些藏在暗處的人,那些以為能操控一切的人,很快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惹到的,是一頭從地獄里爬回來的狼。
而這場游戲,才剛剛進入高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