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江城那邊的掌柜,把價格給我壓下來。我要讓江城的百姓知道,從今往后,蜀錦不再是他們望塵莫及的天價之物。”
這不僅僅是為了打破陳泰漠之流的壟斷,更是為了讓那些如孫婆婆一般的手藝人,能真正靠著自己的本事,過上體面的生活。
秦放聽得心潮澎湃,他知道,夫人的這個決定,將會給整個江南的絲綢市場,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震動。
“屬下明白!”他鄭重地一揖到底,“定不負(fù)夫人所托!”
秦放退下后,楚若涵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揉了揉發(fā)脹的太陽穴。
處理完這些正事,她緊繃的神經(jīng)才稍稍放松,可一想到女兒的所作所為,那股頭疼勁兒又涌了上來。
就在這時,顧君澤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人呢?”楚若涵問道。
“在祠堂跪著。”顧君澤在她身邊坐下,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。
楚若涵接過茶,卻沒有喝,只是看著丈夫,眼神復(fù)雜:“你就不生氣嗎?她現(xiàn)在都敢當(dāng)眾說那些虎狼之詞了。”
顧君澤看著她,眼神里帶著一絲笑意。
“她能把皇宮鬧得天翻地覆,把滿朝文武氣得說不出話,最后還能全身而退。你不覺得,這很像你嗎?”
楚若涵一愣,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。
她想起自己當(dāng)年爹娘放權(quán),楚家商會全全交給她時。
面對那些倚老賣老、心懷鬼胎的族中長輩和商場對手,用的手段,似乎比清辰在宮里還要混不吝。
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,抬手捶了顧君澤一下。
“胡說!我哪里有她那么無法無天!”
顧君澤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邊輕輕一吻,聲音低沉而溫柔。
“有我在,她想怎么無法無天,都可以。”
顧清辰跪了一夜。
第二天她被塞進(jìn)馬車送回白鹿書院時,整個人都蔫了,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,走路時膝蓋還一抽一抽地疼。
她一踏進(jìn)書院大門,原本還算熱鬧的院子瞬間鴉雀無聲。
所有同窗的目光齊刷刷地投過來,隨即又像見了鬼一般,紛紛避讓開。
尤其是沈鈺此刻鼻青臉腫,走路一瘸一拐,看見顧清辰,嚇得差點(diǎn)沒掉頭就跑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學(xué)。
顧清辰正準(zhǔn)備溜之大吉,卻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。
錢震云被幾個半大的小子推搡著,站在最前面,一臉為難。
他身后,沈鈺哭喪著臉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。
“顧清辰,都怪你!”沈鈺往前踉蹌一步,聲音帶著哭腔,指控道,“我爹聽了你的話,回家就把我吊在房梁上打了一頓!說我敗壞門風(fēng),胡言亂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