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得認真,但宗越塵未曾真的放在心上。
那原是他糊弄她的借口罷了。
她能幫他什么?
他們之間隔著天塹。
她只需好好活著,不要拖累他即可。
……
一個時辰后,棠鯉終于爬上山頂。
她拿出宗越塵給他的玉佩,向上國寺的僧人說明來意。
隨后,僧人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了幾句‘善哉善哉’,接著就指引她點長明燈,立長生牌,燒祭奠詞。
棠鯉望著上方寫有婆母趙周氏生辰八字的長明燈,心情稍有幾分復雜。
趙周氏并不是一個仁慈的婆母。
與趙松和成婚的第二日,趙周氏就開始給她立規矩,用各種理由找她麻煩,美名其曰趙松和學業繁重,作為兒媳,她要替他們的兒子孝順她。
那時她年紀小,又深愛趙松和,受了委屈不敢和娘家哭訴,只一日復一日的忍耐。
直到她懷孕,種種折磨才告一段落。
可生下龍鳳胎后,趙周氏的折磨再度卷土重來,那時她年歲漸長,知道該如何反擊,可她不愿讓遠在千里之外的趙松和擔憂,選擇繼續忍耐。
現在想想,太愚蠢了。
趙周氏折磨自己。
趙周氏的兒子青出于藍勝于藍,想殺自己。
所以,歹竹怎能出好筍?
棠鯉點燃三炷香。
她在裊裊煙霧中緩緩閉眼。
婆婆啊,希望你死未瞑目。
你就在地獄里好好看著我是怎么將你兒子虛假的面具,一層一層揭下來的。
……
京城,趙府。
眼看日上中天,棠鯉還未回來,趙松和喜形于色。
成了!
她現在都還沒回來,肯定是回不來了!
一年前,他偶然得知有山匪隱匿在城南,那時不揭穿他們,就是想著或許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