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氣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:
“屆時,無需祖母開口,楚音自當……自請下堂,離開封家!絕不讓封家因我一人,蒙受半點牽連!”
“自請下堂”四個字,如同重錘,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!
大夫人蘇氏失聲驚呼:“音音!不可!”
封若瑤更是嚇得捂住了嘴,眼淚洶涌而出。
老夫人卻覺得此無不可,又道:“自請下堂也算封家給你的最大臺階,事情雖然有點疾手,三日的時間還是能等的,只是介時,你不要食言?!?/p>
老夫人說著話還用拐杖狠狠地戳了一下地面……
……從松鶴堂出來,大夫人道:“音音,你受委屈了?!彼值溃骸按竽骨暗氖聝何乙呀浿懒?,當時應該與你一起回來的,而不是讓你一個人面對?!?/p>
楚音只淡淡地道了聲,“母親,大墓目前已經沒事了。”
大夫人點點頭,“我心頭還是不安,改日要去墓前祭拜?!?/p>
又道:“音音,獵場的事兒你也看到了,那楚蔓蔓……哦,不,南沐錦,她沒死,她現在是老太后身邊的侍香女,將來,也是要高嫁的,你得罪了這樣的一個對手,以后萬事都要小心?!?/p>
楚音道:“謝謝母親提醒,我知道了?!?/p>
大夫人再想多說點什么,探知楚音內心的想法,但楚音連續忙祿早已經一臉疲態,大夫人只好道:“你回東樓好好休息,旁的事明兒再想?!?/p>
楚音謝過了大夫人便回東樓。
一夜無話。
的素箋,由門房戰戰兢兢地送到了楚音手中。
地點——攬月閣,京城最為紙醉金迷的花魁云集之地。時間——戌時一刻。
芙蕖看著那字條,臉色煞白:“少夫人,這……這分明是羞辱!您不能去……”
楚音指尖捻著那薄薄的紙張,墨跡未干處似乎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狎昵。羞辱?自然是。
但南錦城選擇此地,用意再明顯不過。他要在最污穢之處,擊碎她僅存的“封氏婦”的清名,也徹底打破她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,逼她就范。
也是在向所有可能的眼線宣告:忠勇將軍府的遺孀,與他南錦城,糾纏不清。
“更衣。”楚音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,“準備一輛不起眼的青布小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