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我國最先進的火器和工藝。”阿爾瓦雷斯拿起燧發手槍,“這種新式火槍無需火繩,射擊速度提高一倍。還有這些威尼斯玻璃,比大夏的瓷器更透明……”
“就這?”我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中阿爾瓦雷斯的表情逐漸僵硬。我朝身旁侍衛使了個眼色,后者立即遞上一把造型更為精巧的轉輪手槍。
“砰!”
我隨手一槍擊碎了阿爾瓦雷斯帶來的玻璃杯,驚得使節團眾人差點跳起來。
“燧發槍?我大夏三年前就淘汰了。”我輕蔑地將轉輪手槍扔在桌上,“至于玻璃……”我指向舷窗外泉州城內高聳的玻璃溫室,“那種東西也配當貢品?”
阿爾瓦雷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顯然沒料到大夏的技術已如此先進。
“陛……陛下,”他強作鎮定,“我國還擁有強大的海軍……”
“是嗎?”我冷笑打斷,“要不要現在就比試比試?朕的五艘戰艦就在港外候著,隨時可以陪貴國艦隊切磋。”
阿爾瓦雷斯額頭滲出冷汗。他當然看到了港口內嚴陣以待的大夏艦隊,尤其是“定遠號”那遠超時代的龐大身軀和密密麻麻的炮口。
“陛下息怒,”他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,“我國是帶著誠意而來……”
“誠意?”我拍案而起,“朕只看到傲慢與挑釁!聽著,若葡萄牙真想與大夏通商,必須答應四個條件!”
我一字一頓道:“第一,立即停止所有對倭寇的支持;第二,所有商船必須接受大夏海關檢查;第三,關稅按大夏標準繳納;第四,割讓澳門作為違約抵押!”
“澳門?”阿爾瓦雷斯失聲驚呼,“這不可能!那是我國在遠東最重要的據點!”
“那就請回吧。”我轉身作勢欲走,“順便告訴曼努埃爾國王,明年這個時候,朕的鐵甲艦隊會親自前往果阿,與他面談!”
阿爾瓦雷斯面如死灰。果阿是葡萄牙在印度的統治中心,若大夏真有能力遠征印度洋,對葡萄牙的東方殖民體系將是毀滅性打擊。
“陛……陛下請留步,”阿爾瓦雷斯聲音發顫,“容我……容我請示國王……”
“你有一個月時間。”我頭也不回地豎起一根手指,“一個月后若沒有滿意答復,大夏將視葡萄牙為敵國,所有葡籍船只,格殺勿論!”
——當夜·泉州行宮——
“陛下今日好威風!”厲欣怡為我斟上一杯清茶,眼中滿是欽佩,“那佛郎機人走時,腿都在發抖呢。”
“西洋人向來欺軟怕硬。”我輕啜一口茶,“荷蘭使節到了嗎?”
“已在偏殿候著。”厲欣怡笑道,“聽說今日港口的事,態度比佛郎機人恭順多了。”
果然,荷蘭東印度公司代表范德維登一進門就行了大禮,態度謙卑得近乎諂媚。
“尊敬的大皇帝陛下,”這個金發碧眼的商人用流利的中文說道,“荷蘭聯省共和國愿與大夏建立最友好的貿易關系。為表誠意,我們愿意提供英國海軍在印度洋的布防圖。”
我心中一動。看來歐洲列強之間的勾心斗角,比想象中還要激烈。
“范德維登先生很會投其所好。”我似笑非笑,“不過朕更關心的是,荷蘭能提供什么大夏沒有的東西?”
范德維登早有準備:“陛下,我國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海圖繪制技術和航海學校。若蒙陛下允許,我們愿意為大夏培養遠洋航海人才。”
這個提議確實戳中了我的軟肋。大夏海軍雖然裝備精良,但遠洋經驗確實不如這些常年漂泊的海上馬車夫。
“有意思。”我微微頷首,“朕可以考慮在福州設立聯合航海學院。但有個條件——”我目光銳利如刀,“荷蘭必須退出澎湖,并承認大夏對南洋諸島的宗主權。”
范德維登臉色變了變,但很快恢復笑容:“陛下明鑒。我國在澎湖本就只是臨時據點,隨時可以撤出。至于南洋……”他狡猾地眨眨眼,“只要陛下允許我國商船停靠補給,其他都好商量。”
一場暗藏機鋒的談判持續到深夜。最終,我們達成了初步協議:荷蘭人退出澎湖,但可以在大夏控制的港口設立商館;作為交換,荷蘭將提供航海技術和部分非洲海岸的海圖。
“陛下,為何對佛郎機如此強硬,對荷蘭人卻網開一面?”送走范德維登后,厲欣怡不解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