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提及,似乎有些太過冒昧……
“砰!”
思緒剛剛開始,便被門口一道聲響重重打斷。
秦招月一抬頭,正瞧見顧行舟氣勢洶洶朝著自己直沖而來。
“你今日去哪里了,知不知道言言發(fā)了幾個時辰的高熱!”
儼然是興師問罪的模樣。
秦招月平靜地抿了一口姜茶,“回了一趟娘家。”
言簡意賅,甚至連多余解釋的意思都沒有。
太過理直氣壯的回答,讓顧行舟滿腹草稿竟然一時間都發(fā)揮不出來。
本以為按照秦招月的性子,聽到自己最在乎的兒子生病,等不到他問詢,早就急得六神無主,只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挖出來。
怎么會像如今這般,八風不動,好似發(fā)燒的不是自己兒子,而是什么路邊阿貓阿狗?!
“回娘家?”
顧行舟怒極反笑,“你兒子病得那么重,你竟然還有心思回娘家?秦招月,有你這么當娘親的嗎?!”
眼見秦招月沒有搭理的意思,顧行舟怒從心起,竟是劈手奪過秦招月手中的杯盞,重重砸在地上。
滾燙的姜茶,伴隨著破裂的茶杯,霎時濺落得四分五裂。
“自己兒子飯都吃不下去,你怎么還有臉在這喝茶的?”
秦招月垂眸半晌,再抬頭看向顧行舟時,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可笑。
“顧行舟,顧言如今高熱不退,不進飯食的原因是什么,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?”
顧行舟臉色一僵。
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是蔣南風一意孤行帶著顧言下酒館,吃了一堆往前秦招月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吃的東西,才導致顧言又一次嚴重過敏。
秦招月喚來丫鬟收拾碎片,又讓素心重新倒了一杯姜茶,才慢條斯理開口。
“況且,已經(jīng)有大夫和嬤嬤在身邊守著,我在與不在,不過是多一個人守著罷了。”
聽起來似乎并沒有問題,但她說得太過冷靜,竟是叫顧行舟有些心驚。
他盯著秦招月半晌,忽然開口道:“招月,你怎么……像變了一個人一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