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招月一頓,正要回頭,忽然眼前一花,帶著檀木香的大氅重重壓在她身上。
“今日風(fēng)雨太大,你身子弱,這孔雀羽擋風(fēng)避雨,正好給你穿回去。”
秦招月臉色陡變,下意識就要把大氅扯下來,“這萬萬不可!”
“有何不可?”
沈聿一手壓著秦招月的肩膀,硬是不允許她脫下來。
秦招月有些無奈,“我是他人婦,怎可貿(mào)貿(mào)然穿著旁的男子衣服,實在是荒唐……”
“你不說,我不說,旁人如何知曉?”
秦招月一愣。
沈聿整了整大氅上的孔雀羽,朝著秦招月挑了挑眉。
“這孔雀羽是我途經(jīng)波斯收的時新貨,頭一回穿,京中還無人見過,只要姐姐不提,此事便只你知我知。”
說完,他也不等秦招月開口,抱著木匣轉(zhuǎn)身就往鎮(zhèn)國公府跑去,生怕慢一步,秦招月又要把大氅還回來。
等到人徹底消失,一旁的素心才小心翼翼開口。
“那,夫人咱們是……”
她甚而還未從方才沈聿與秦招月的對話中反應(yīng)過來,她家小姐是何時與小世子這般熟稔,怎么突然要送國公夫人賀禮。
而且,她怎么看著,那位小世子對她家夫人好得有些……
素心猛地?fù)u了搖頭,把腦中冒出的一絲雜念趕走。
想什么呢?!
一個已為人婦,一個少年將軍,怎么都不會,她真是失心瘋了!
秦招月卻不知道素心百轉(zhuǎn)千回的想法,只整了整大氅,轉(zhuǎn)身往馬車走去。
“回去吧。”
等到顧府的時候,秦招月整個人凍得幾乎快成冰雕了。
趁著素心收拾大氅的時候,她趕緊洗了一個熱水澡,換了干凈衣裳,坐在桌邊喝姜茶。
心中正盤算著,今日搭上了沈聿這條線,什么時候能順理成章地把她父親的事情提出來?
眼見沈聿今日情態(tài),顯是不太清楚京中風(fēng)云詭譎,加之祖母去世得早,秦家為了避諱文武相通的名頭,早早就不跟鎮(zhèn)國公府來往。
突然提及,似乎有些太過冒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