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夫人,您有所不知啊。”顧九一臉“沉痛”地搖著頭,“令郎他體內的寒毒,早已是深入骨髓。那‘鳳凰膽’,雖然是神藥,卻也只能暫時吊住他一口氣。想要根除此毒,怕是……怕是……”
他沒有再說下去,但那未盡之意,卻讓張夫人的心,再次沉入了谷底。
而這場喧囂的“救治”,也通過各種渠道,一字不落地傳到了二皇子李昭的耳中。
“哦?”
書房內,李昭聽完下人的匯報,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。
“看來,孤這位表妹,確實是走投無路了。”他將手中的書卷,緩緩地合上,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便再幫她一把?!?/p>
“傳孤的令,”他對著身后的陰影,淡淡地吩咐道,“去,將我們的人,都給孤安排下去?!?/p>
“三天后,太廟內,孤要親眼看看,他們到底想唱一出什么樣的好戲。”
……
夜,三更。
一道黑影,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顧九客房的窗外。
正是陸風。
他將一個鐵盒,從窗戶的縫隙里,塞了進去。
顧九接過鐵盒,將其打開。
里面靜靜躺著的,正是那份,足以讓整個乾國皇室,都天翻地覆的鐵證!
他沒有猶豫,立刻將鐵盒,藏入了自己藥箱的夾層里。
隨即,他快步走到書案前,鋪開一張空白的宣紙,提筆蘸飽了墨。
在那張潔白的宣紙上,寫下了兩個大字。
“收網!”
當顧九那封寫著“收網”二字的雞毛信,悄無聲息地送到尚書府時,距離太廟祭祖大典,只剩下最后一天。
這一夜,乾國都城,無風,無月。
晚晴居內,春桃將之前那件“血色嫁衣”,小心翼翼地掛在了衣架上。那抹如同火焰般燃燒的紅色,在滿室燭火的映照下,竟顯得有幾分妖異。
“小姐,您……您真的要穿這件去嗎?這也太扎眼了!”春桃看著這件,顏色奪目的“戰袍”,聲音里還是帶著幾分不安,“奴婢聽說,太廟祭祖,最是講究莊嚴肅穆,您穿這身去,怕是會惹人非議的?!?/p>
“我就是要讓他們,非議?!?/p>
沈琉璃正坐在窗邊,手里捧著一杯早已涼透了的茶水。
“哼,”君北玄的聲音,在她腦海中響起,充滿了對她的鄙夷,“太廟是什么地方?那是乾國皇室的宗廟,防衛森嚴!你穿這么一身紅,生怕別人看不見你嗎?這要是放在戰場上,你就是敵方弓箭手眼里,最完美的活靶子!”
這是一個將軍的判斷,在他看來,她的行為簡直愚蠢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