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陽軍中有敵國細作,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極得安王信任。”
許知意的心猛地停跳了一下。
腦海中不經意浮現出裴北北那張揚跋扈的臉,揮之不去,預感也很不好。
就說祁西洲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,即使待在北地長達九年,他也不可能拋卻禮數規矩。
任由裴北北隨意出入南風院,對她放肆的舉動未加阻止,這事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。
是了,若想逮到獵物,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獵物放松警惕。
“你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
許知意忙搖頭,卻是再不敢與何陵景對視。
他的眼睛深邃如潭,好似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。
“呵,看來你對我的防備心不是一般的重。”
言罷,將油紙傘塞進她手中。
“大理寺還有事,我就不陪你進去了。”
何陵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。
扶光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。
“王妃,您說王爺是不是故意的?”
許知意想了想,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我覺得應該是,此處說話不方便。”
扶光嗯了一聲,接過她手中的傘。
“王妃,雨越下越大了,您趕緊進去吧。”
剛進門,何清晨就如一只蝴蝶般飛撲過來,嘰嘰喳喳地說自己這些天有多想許知意。
“二姐,你身子還好吧?我瞧著你怎么更瘦了?”
許知意笑著朝孫夫人行了禮,這才伸手捏了一把何清晨的臉蛋,打趣道。
“我瞧著清晨好像又圓潤了!”
聞言,何清晨一下松開扯著她袖子的手,氣鼓鼓的,小嘴撅得能掛只油瓶。
她不滿地坐去孫夫人身邊,聲音里還帶著哭腔。
“母親,都怪你,天天說我要長身體,害我吃了那么多,我說胖了,您非說是有福氣。”
孫夫人笑的眉眼彎彎,朝許知意招招手。
“知意過來,讓母親好好看看你,我接到丞相送回來的信時,差點就提刀去尋他了!”
許知意淺笑盈盈地坐在孫夫人左側,由著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