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一直跪著,是因為之前被帝君抓了個正著,負罪之身,不敢不跪。
被她一說,倒像是不想給帝君當試劍石,為天族和山海族的交鋒做出犧牲,才故意跪著以消項海葵的怒火。
“父親?”孟南亭忍不住在帝君眼皮子底下傳音,想讓他爹拿個主意,要不要站起身挑釁一下項海葵。
孟家主一步步失了方寸。
此時不挑釁她,罪名就背上了。
真挑釁她,將她觸怒以后,后果又承受不起。
幸好景然替他們解了圍,卻又說出令他們更恐懼的話:“本君沒有逼你出劍的意思,你想殺就殺,賭約里的出劍,指的是你動手搶陣盤,不包括報仇。”
他瞥一眼孟南亭,心中仍是有幾分不舍的,好生栽培,是個好苗子,但是……“若你不想臟了自己的手,本君可以代勞。”
孟家的氣氛原本便烏云壓頂了,此一刻更是狂風暴雨,摧枯拉朽。
孟南亭慌忙叩拜:“帝君饒命!”
他心中已有個估摸,帝君改了策略。
兩人之前畢竟有過一段情,帝君是想討好她,用溫情動搖她。
他忙又朝項海葵叩拜,“項姑娘,之前是我有眼無珠,傷害了你,自知罪無可恕,但還請你看在舍妹的份上,饒我一命!”
項海葵現在沒工夫理會孟南亭,她看不懂景然想干什么。
孟南亭還在說:“令尊一貫疼愛舍妹,等舍妹恢復身份,知是項姑娘殺了自己的哥哥,若找姑娘報仇,令尊夾在中間,相信會十分難做……”
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項海葵臉色驟冷,一記眼刀殺過去!
手掌在劍匣上一拍,“咔咔”一陣響,院內原本出現的裂紋的靈磚,全部碎為齏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