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庭琛苦笑著沒說話。
梁若儀又看向徐斯禮:“斯禮,你別胡思亂想!渺渺是我看著長大的,她不是那樣的人!”
徐斯禮吃完最后一瓣山竹,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,桃花眼深不見底,聲音也聽不出情緒:
“可是我親眼看到。”
梁若儀驀地一愣,但又隱隱約約覺得……他說的“親眼看到”,似乎不是指抓奸在床這件事,而是……別的。
別的讓他相信,時知渺就是出軌了的東西。
徐斯禮沒再說,站起身,將果盤里最后兩個山竹撈走,語氣恢復一貫的混賬:“就這樣吧隨便了。沒什么事我走了。”
說完,也不等父母反應,邁著長腿就離開。
梁若儀看著他的背影,張了張嘴,最終化作一聲嘆息。
·
科尼塞克最后還是開進了城郊別墅的車庫。
宋媽也去休息了,別墅上下漆黑一片。
徐斯禮憑著良好的夜視能力摸黑上樓,推開主臥的門。
里面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線勾勒出床上隆起的輪廓,蒲公英趴在她床邊的地毯上也睡得打呼呼。
徐斯禮沒有開燈,像一抹無聲的影子走到床邊,將那兩個好吃的山竹擺在床頭柜上。
而后又動作極輕地從被子里拿出時知渺的手腕。
借著微弱的光線,他仔細查看她凍傷的手指關節。
紅腫已經消退,只剩下些許淡淡的青紫痕跡,恢復得不錯。
看了一會兒,他才把手放回被子里,直起身,又走出主臥。
他原本想離開了,但走到走廊上,又有點煩。
憑什么給她帶山竹?
他憑什么還想著她?
徐斯禮舌尖抵了下腮幫,非常幼稚地返回主臥,準備拿回他的山竹。
結果一進去,就發現,時知渺醒了。
“…………”
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,黑暗里,那雙清冷的眸子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,正靜靜地看著他,無聲無息。
徐斯禮停下腳步。
房間里一片寂靜,只有彼此細微的呼吸聲。